“不是說已經醒了嗎,”許靜忍不住壓低聲音問身邊的丫鬟,“怎麼還是這副死人模樣?”
丫鬟被問著也是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小聲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站在旁邊的五夫人目不斜視地冷聲說了一句:“許妃娘娘還是留點口德吧,在王妃娘娘跟前也沒個規矩。”
許妃被她硬邦邦地給堵了回去,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杜思君就站在碧月的床邊,望著給她擰眉把脈的太醫,低聲問道:“太醫,情況如何了?”
方才碧月的丫鬟著急忙慌地跑到自己這裏來,說是碧月終於睜開了眼睛蘇醒過來。
可是等自己叫上太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卻又發現碧月躺在床上,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娘娘那時候落水傷了元氣,體寒虛弱,又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個多月,身子虛弱至極,就算是好好調養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杜思君聽得微微蹙起了眉頭,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得就像是白紙的碧月,擔心地問道:“丫鬟說瞧見她醒了,現在怎麼還是昏睡的樣子?”
太醫收回手來,撚著胡須輕輕撫了撫,沉聲說道:“娘娘現在身子這麼弱,就算是醒了也撐不了多久,還是需要再多加調養才行。”
太醫說完,又給碧月開了兩副調養的藥,交給了旁邊的丫鬟去抓藥。
“還沒醒就這麼折騰人,”許靜在邊上瞧著頓時就不高興了,“真是麻煩人跑這麼一趟。”
她向來說話都沒個顧及,杜思君聽了也沒當回事。
話正說到這裏,秦笙才步子匆匆地趕了進來。她在溫淩恒的寢殿剛睡下沒多久,就有丫鬟來稟告讓她趕緊來碧月的房間。
她滿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就急急忙忙地先過來了。
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跟溫淩恒的妃嬪見麵,卻是這樣略顯尷尬的場景。
一眼望過去,許妃和五夫人都是麵容姣好的美人,連躺在床上的碧月也是頗有幾分姿色。
要說年紀,她是這妃嬪當中最小的一個,自然也不太明事理,雖然性子有些任性,卻還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偏偏她還是位居側妃的位置,在王府中也是抬得起頭的身份。
“我當是誰呀,原來是秦妃娘娘。”
許靜頭一個打開了話匣子,挑笑著高聲說道:“昨天是秦妃娘娘的大喜之日,也難怪娘娘沒有休息得好,晚來了一會兒。”
秦笙聽得出她話語裏的嘲諷,分明就是在說自己昨晚被溫淩恒冷落的事情。
她也是憋不住的性格,當下就要跟許靜兩個爭吵起來。
好在五夫人立即在中間打了個圓場,不冷不淡地插話道:“在王爺的寢殿休息自然是舒適,難道許妃是在嫉妒秦妃娘娘在王爺的寢殿歇息,自己卻很少有這樣的待遇嗎?”
許靜頓時就惱怒了,吼了起來:“誰說我是在嫉妒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我有什麼好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