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想要斷個公道,可是有些時候這事情你是萬萬碰不得的,”她眼也不眨一下,直盯著坐在對麵的杜思君,“若是碰了,便不知道會惹來什麼樣的禍端。”
杜思君微微抿著嘴唇,似乎是在揣摩她說的那話。
“說了這麼些會兒子的話,王妃怕也是覺著累了。”
五夫人也像是不願久待,起身行禮便作勢要走:“那妾身就不打擾了,先行走一步。”
紅蘿在旁邊噤聲聽了半天,卻也什麼都沒聽得明白,反倒糊裏糊塗攪得腦子更不清楚了。
“那五夫人是什麼意思,倒像是在威脅王妃娘娘。”
她別的沒有聽出來,卻也聽出來這個意思。
杜思君伸手捏了捏她飽滿的臉頰,笑道:“你也是個鬼靈精怪。”
五夫人是在威脅她,可杜思君卻覺得事情遠沒有自己看到的這般簡單。五夫人似乎是在偏袒著什麼人,可究竟是誰,她卻沒有一點頭緒。
她也隻能吩咐丫鬟太醫,先將碧月給好生照顧著,不能有有一絲紕漏。
溫淩恒是這日的傍晚才回來的,一回到王府便有人同他細細稟報了白天發生的事情。
他聽到最後,忽地忍不住笑道:“她責令許妃同婢女一同吃食用度?”
清風見他露出笑意心裏惶然了一下,立即低聲答道:“王妃娘娘氣勢很盛,當著那屋子裏所有奴才婢女的麵,說王爺不在府內,便是她來做主,嚇得那一幹人規規矩矩再不敢造次。”
他就知道這個女子總能叫他刮目相看,做出來的事件件都叫人瞠目。
溫淩恒搖著頭笑了笑,揚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清風頓了頓,似乎還有話要說,對上了溫淩恒的目光又趕緊低下頭來:“茗越還在外頭候著,要見王爺。”
溫淩恒眸子微微暗了暗,很快也答道:“叫她進來吧。”
清風喚作茗越的女子隨即推門進了來,恭敬地向他垂眸行禮:“王爺。”
溫淩恒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嘴角的笑意若有若無:“這麼晚了五夫人不早些歇息,還有什麼事同本王講?”
茗越不是旁人,正是溫淩恒的侍妾五夫人。
她抿著嘴唇盡量讓自己顯得卑微遵從一些,一絲也不敢疏漏:“茗越是來請罪的。”
溫淩恒笑了笑,但那笑意卻未盡心底:“鬧了這麼一出事情來,攪得我王府也不安寧,你的確是有罪。”
看這架勢清風已經將事情都一一向他稟報了。
茗越覺著不甘心,福著身卻還是執拗地望著地上,輕聲說道:“是茗越疏忽了,隻是這件事不辦茗越隻怕是要連累王爺,叫王爺的日子也過得不安穩。”
溫淩恒似是覺得她這話說得有趣,挑眉看了過來,輕笑道:“那本王倒是要聽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茗越稍稍抬起了幾分眼眸,望著他那一雙上挑的眉眼,隻緩聲說出了三個字:“惠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