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得,最近食欲總是懨懨得不振,吃什麼到嘴裏都覺得索然無味,若是勉強多吃了兩口,還會覺得胃裏泛酸水,惡心得難受。
“王妃眼瞧著都消瘦了,還說無事。”
紅蘿急得眼裏都泛起了淚花,撇了撇嘴像是要哭了出來。
“誰把紅蘿給氣成了這樣,真真是該罰。”
杜思君正躊躇著不知該怎麼勸慰她,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挑笑聲。
她回身望去,看到了溫淩恒晃著那折扇眉眼帶笑地望著自己,心裏忽地欣喜了一瞬,又很快被自己給狠力地按壓了下去。
“王爺這話倒是責怪臣妾,臣妾又怎麼擔當得起。”
她怎麼能被這個喜怒不表於麵的男人給牽動了心緒,著實是可笑至極。
杜思君微微垂眼福著身,等著溫淩恒給她反應,卻不想溫淩恒隻是直直地注視著她的臉龐,忽地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了頭來。
“本王怎麼覺得,你似乎是清瘦了些許。”
雖說如今清瘦下來的杜思君也是素雅別致得好看,但溫淩恒還是喜歡她眉眼裏都是神采時熠熠生輝的模樣。
杜思君聽著他的話愣了些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在出言關心自己。
“王爺還說呢,”紅蘿雙眼紅得跟個兔子似的,抽泣著同溫淩恒稟報,“前些日子還是好好的,最近也不知怎得,吃什麼都說嘴裏沒味,叫紅蘿好生擔心。”
溫淩恒眸裏的光兀得一沉,緩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紅蘿被他的目光嚇得有些發慌,但還是很快努力得鎮定下來回憶道:“前不久小廚房送來一盤點心,王妃還說那點心可口,可打那之後便敗了胃口,吃得也愈來愈少。”
杜思君從前沒有細想過這其中的端倪,如今聽紅蘿這麼一說,她也不禁覺察出了些不對。
“難道是那日的點心裏”
她說了半句便噤了聲。
如今在這王府之中,什麼話都不是輕易能講的,一不小心落了口舌出了差池,便會是滅頂之災。
她身處異國,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庇佑,除了臨別時祖母給她的那玉鐲和錦囊,杜思君已是毫無退路可言。
“清風。”
溫淩恒側頭去喚跟在後頭的清風,半擰著眉頭囑咐道:“去把陳太醫給請來,給王妃把平安脈。”
清風應允著很快離去,溫淩恒回過頭來握住了杜思君的手腕,聲音異常溫柔得低聲說道:“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杜思君隻覺得被他握在手心的那半截手腕溫度異常,滾燙得幾乎要將自己給灼傷。
溫淩恒若是對她冷然她也無妨,日子照舊是那般過,她做好溫淩恒名義上的妻子,關係分得清清楚楚也撇得幹幹淨淨。
可如今溫淩恒時不時傾露出的溫柔讓她根本就抵抗不住,隻能一點一點地被包裹融化。
杜思君知道,她終究是不能理智坦然地麵對溫淩恒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