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君隨著溫淩恒悠然入了席,玲瓏悅耳的器樂聲隨之響起,盛裝羅裙的舞女踩著小碎步進了殿內,載歌載舞了起來。
杜思君不喜這些綿長索味的表演,自是覺得沒趣,握著茶杯端坐在了座位上,百無聊賴地抬眸望著。
然而沒看多久,她便被領舞的那個女子吸引了目光。
這女子生得好生俊俏,腰肢軟如錦緞,膚白似玉石,舞姿曼妙又神情靈動。隻是不知為何,她那一雙杏眼直盯著自己身旁的溫淩恒臉上看。
殿上還坐著皇帝和惠太後,女子卻如此不加收斂地望著攝政王溫淩恒,眼波撩人。
杜思君未生惱意,心裏反倒是有了主意。
一曲終了,領舞的女子嫋娜地福身向葉彬禮一眾行了禮:“婢女碧月見過太後,皇上,良皇後,碧月舞技拙劣還望恕罪。”
見女子微微抬起頭來,良皇後麵有驚詫之意,猶豫著狐疑道:“你……你不是太後身邊的丫鬟嗎?”
碧月是惠太後的貼身婢女,良皇後時常出入惠太後那裏,自然是覺得眼熟。
“皇後娘娘眼明,正是碧月。”
葉彬禮輕輕撫著桌麵,含笑望著她:“獻舞的本該是宮裏的舞女,如今怎麼是你上了來?”
碧月一個小小的婢女怎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在座的人自然皆是心知肚明,這都是惠太後在背後示意的。
“碧月鬥膽懇請皇上。”
那個叫碧月的婢女忽地俯身跪倒在地,額頭緊貼著地麵。
葉彬禮臉上有些茫然,抬手示意她起身:“你這又是為何故?”
“碧月仰慕王爺多日,隻要能待在王爺的身邊,哪怕是賤婢的身份也無妨,”碧月沉聲說道,“還求皇上恩準。”
她這話來得突兀,葉彬禮也顯然有些詫異:“這麼說你是特意為了王爺來舞得?”
碧月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不敢抬頭看他:“碧月深知自己身份微賤,又在這深宮之中,唯有宴席之上才能夠與王爺見上一麵,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葉彬禮不禁些微猶豫,還沒來得及再開口,邊上的惠太後突然撫手笑了:“你這丫頭,在哀家身邊伺候了這麼久,我竟不知你還有這樣的心緒。”
碧月的臉頰頓時便紅了,福著身連連叩拜:“還望太後寬恕碧月大不敬之罪。”
惠太後一向看不慣宮內的婢女妄有情愫之事,旁人都是料定了她是要動怒的,卻不想她隻是笑了一笑,點頭應答道:“男女之愛人之常情,你何罪之有。”
“既然你對王爺一往情深,那哀家就為你做個主,將你許給王爺做侍奉的小妾,你可願意?”
碧月似是不敢相信,又忙不迭俯身叩拜:“太後這般福澤碧月萬萬承受不起,碧月不求名分,隻求能在王爺的身邊服侍伺候便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