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通往山穀的山道上,兩匹駿馬在飛快的奔馳著。

這兩匹馬,一白一花。白的如雪似玉,全身無一根雜毛。花的白色的毛皮上撒著一層黑色的斑點,仿佛雪地裏吹起的一股飛沙。白馬上騎著一個白衣少年,十六七歲的年紀,薄唇粉麵一對彎眉杏核眼,長得十分俊美。花馬上騎著的是一個紅衣少女。嬌俏的麵容,和少年長得十分相像,年紀也在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個山穀名喚梅花穀,他們的父親是梅花穀的穀主沈宏。這個梅花穀的上一任穀主是沈宏的嶽父梅雲霄。梅雲霄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孿生的女兒梅枝和梅葉。梅枝遠嫁去了江南,家中隻剩梅葉。

一天,梅葉在山穀中救下了一個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這個書生就是沈宏。不知怎麼,沈宏放棄了進京趕考的念頭,留在梅花穀娶了梅葉為妻,做了梅雲霄的養老女婿。兩人約定,生下的第一個男孩隨母姓梅。

一年後,梅葉生下了一對孿生兒女。子為兄,隨母姓梅,取名梅子皓。女為妹,取名沈緋。

那兩匹馬,忽而白馬在前,又忽而花馬在前。

“哥哥,我們今天就好好比試比試,看看是你的月影厲害,還是我的雪裏飛沙厲害。”

沈緋轉過頭,衝梅子皓喊道。她興奮的臉上升起兩朵紅暈,顯得更加嬌俏可愛。

“好啊好啊!我正有此意。”

“駕!駕!駕!”

兩個人催著自己的坐騎,向前飛奔著。忽然,山道上出現了一個橫躺著的人。此時,跑在前麵的正是沈緋。她有些錯不及防的猛拉韁繩。幸好雪裏飛沙是一匹有經驗的好馬,隻見它一聲嘶鳴,雙蹄抬起,側身讓過了身體,才沒有踩上那人的胸膛。

兄妹倆急忙翻身下馬,來到此人麵前,俯下身子,仔細查看。

“哥,他不會死了吧?”

梅子皓摸了摸那人的脈搏,又看了看那人腫的如鬥大的頭。

“死到沒死,不過他被毒蜂蜇了。得趕快施救才行,否則性命難保。小妹,你拿藥了嗎?”

“拿藥?”沈緋急忙往懷裏一摸,不覺大驚失色,“糟糕,忘帶了。”

“你怎麼這麼粗心。早上我還叮囑過你的。算了,救人要緊。”梅子皓站起身,“來幫我把他駕到月影身上去。”

兩個人和力將那人放到了馬背上。接著梅子皓翻身上了馬背。

“月影現在駝兩個人有些吃力,不過我想趕天黑前,我們還是能到家的。快走吧!”說罷,梅子皓一甩馬韁繩。“駕!”

那匹被稱作稱作月影的白馬飛一般的跑了出去。沈緋騎著雪裏飛沙緊緊的跟在後麵。

紅日西墜,兩個人終於趕在天黑前回到了梅花山莊。

管家陳伯早就著急的等在莊門口,一見他們便急急的迎了上來。

“小祖宗,你們可回來了。老爺都等急了。這是誰?”陳伯忽然看見了馬背上的人。

“一個路人,他被毒蜂蟄了。”梅子皓急急地說道,“叫人把他抬到客房去。我去找爹。”

“哥,我跟你一塊去。”

兄妹倆來到書房,沈宏正一臉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他們。

“怎麼才回來,野的都不知道家在哪了!”

沈宏沒好氣的訓斥道。

“爹,您先別生氣,趕緊救人要緊。”梅子皓連忙說道。

“救人?救什麼人?人在哪裏?”沈宏急忙問道。

“是一位路人。我讓陳伯把他送到客房去了。”

接著梅子皓就把路上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沈宏聽完,從旁邊的樹架上拿過一個針包。

“走,帶我去看看他。”

沈宏和兄妹倆來到客房。隻見客房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頭腫得有鬥大,看不清麵容。沈宏拉過他的一隻手,診了診脈,眉頭不由得皺成了一個川字。

“去把藥櫃左邊第五層第三個藥盒裏的藥丸拿一顆過來。”

沈宏一邊吩咐一邊從針包裏取出銀針,找準穴道紮了進入。

不一會兒,梅子皓取了藥來,遞給父親。沈宏把藥用水化開,灌進了那人的嘴裏。那人反射性的動了動喉嚨,將藥咽了下去。

稍有半刻鍾的樣子,那腫得如鬥大的臉似乎消下去了好些,顯出一張英俊而有棱角的臉。沈宏這才鬆了口氣,拔掉了銀針。

“算這小子命大,再晚半個時辰,神仙都難救。吩咐廚房明天早上熬些解毒的綠豆湯給他喝。”

李攜慢慢睜開雙目,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我這是在哪?”李攜不禁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