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第二天早上,葉疏就被府內的一個侍婢叫去見那平陽公主。
對未知命運的不可把握感讓葉疏在去的路上忐忑不已,自己這一顆新的靈魂怎麼去應對這個以前完全沒有接觸過的公主呢,是告訴她事實還是以謊圓之,葉疏的腦子裏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麵,這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來人。
“子夫”,來人先開口。
葉疏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位般般入畫的佳人,微張著嘴不知如何回答。
“看來果如仲卿所言,你是沒有往時的記憶了”,佳人神色似是有些黯然,“也罷,既然你連仲卿都不記得,我怕你也是想不起了”。
葉疏有些尷尬地訕笑了一下,說:“自那日暈倒後,我對以前的事情都不大記得了。我們是舊識麼?”
佳人自嘲似的笑了笑,也不回話,自顧自地錯開葉疏走了。
這下倒剩下葉疏一臉莫名了,這個女子,美則美矣,但性子也真是奇怪。但轉念一想,或許這是以前那位衛子夫留下的破帳吧。罷了,還是見平陽公主比較要緊。葉疏趕緊加快腳下的步子,跟上一旁的侍婢。
平陽公主看來不像奢華之人,雖貴為當今聖上的姐姐,但住的地方卻裝飾簡單,但於簡單中又透出一股沉靜大氣之感。葉疏一麵僵硬地侍立著,一麵暗暗地觀察著室內的擺設。眼前榻上的竹席編織得甚是精美,那榻旁的宮燈青銅燈更是做工精巧,放在現代絕對是佳品。
葉疏看得太過專注,以至於忽略了平陽公主的到來。一旁的侍婢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葉疏才恍然驚醒過來,忙行屈身禮,嘴裏還不忘說到:“奴婢見過公主”。是自己電視劇看多了麼,怎麼做起來這麼習慣,葉疏心中暗暗好笑道。
平陽公主算不得那種讓人驚豔感慨的美人,但眉眼中自有一種如秋日暖陽似的端莊和溫柔,僅僅是坐在那裏就讓人覺得移不開目光。這樣的女子,是讓女人都喜歡的那種。
“身子可好些了?”公主微倚在榻上,似是有些疲累。
“回公主話,好多了,隻是這腦中的記憶是大都沒有了。”葉疏咬咬牙,決定還是先發製人的好。
“恩,我已知曉了,身子沒事就好,記憶過些時日應是會恢複的吧”,公主突然從榻上起身,走到葉疏麵前,頓了頓,說:“這一次,倒是急壞了衛青”。
葉疏聽到此話,不知如何回答,隻茫然地望著眼前這位麵如秋水的大漢公主。
“罷了,也不和你這失憶之人說這些了,倒是這跳舞,還有記憶麼?”
跳舞?葉疏倒是學過民族舞,隻是不知這衛子夫所跳之舞和她能跳的舞是否一樣,“回公主,舞倒是還是會跳一些,隻是也許會和以前的有些變化。”
“哦?變化,此言何解?”
“似是這次暈倒讓我的身體和記憶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所以,以前所跳的舞也跟著變化了。”
“恩,還會跳就好,你一直勤奮,我都看在眼中,練舞是好的,但別累壞了身子”,公主說到一半,轉過身去叫過一旁的侍婢,說道:“讓你們給子夫加的飯食可加了?”
“回公主的話,都按您的吩咐加了,還有一些補身子的湯水也是有的”
“恩”,公主繼續對葉疏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有朝一日可為本府添光自然是好,但身體還是最重要的”。
葉疏在來到這個異度空間後第一次聽到這樣溫暖的言語,不禁想起現代的父母,隻覺得眼角微濕,喉頭哽咽。公主見狀,倒笑將起來,說:“怎麼如今倒小孩心性了,快,回去休息,我也累了。”
葉疏點點頭,告了安,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