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珩聞言,輕挑了下眉。“有痛苦,那才是人生啊。”
是啊,有痛苦才是人生。
就像我,也不能因為失去家人覺得痛苦,就忘記他們。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冷炎珩忽然湊到我麵前,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我看著他,顯得有些局促,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那麼不相信別人,就不怕我傷害你嗎?”冷炎珩的眼神中帶著審視,像是想要看穿我的內心。
“我哪有不相信人啊。”我飛快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向他。
“你不讓絕塵子和簡單跟著你,不就是因為你不相信他們嗎?”冷炎珩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雖然起初我讓絕塵子他們離開,的確是有那麼一層不信任的意思在裏麵。
可如今從冷炎珩的嘴裏說出來,卻讓我覺得無地自容,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我那是怕連累他們。”
“真的是這樣嗎?”
“愛信不信。”我有些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冷炎珩,翻身從棺材裏爬了出來。
雖然動作略微粗魯,但在冷炎珩麵前我早已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所以也就沒有顧忌那麼多。
在我經過冷炎珩身邊時,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有那麼難嗎?”
我回頭疑惑地看著他,眉心緊蹙。“什麼?”
“相信一個人有那麼難嗎?”冷炎珩鬆開了拉著我的手,表情嚴肅。
原本我還不想回答冷炎珩的問題,可是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就好像我不回答,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似的。
我緩緩歎了口氣,倔強的移開視線,緊緊地攥著拳頭,回道:“對我來說,是很難。”
雖然後來我知道了外婆真正的死因是為了救我,與那綠光冷炎珩無關,可他對我的欺騙,仍舊對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還有鍾悅帆。
為了自己的男朋友,一次又一次的設計陷害於我。
最讓我痛心的還是蘇曉晚。
我心中那個最好的閨蜜,大學三年同窗,竟然一心想置我於死地。
信任嗎?
真沒有!
有的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和背叛。
冷炎珩手一揚,原本在地上的棺材蓋忽然飛了起來,穩穩地蓋在了棺材上,他一個旋身,便坐了上去。
然後抬頭看著我,扯了扯嘴角。“你的心裏隻想著那些傷害你的人,為什麼卻看不到那些真心對你好的人呢?”
聽到冷炎珩的話,我不禁愣了一下。
對我好的人?
誰?
見我沒有說話,冷炎珩又繼續說道:“絕塵子和簡單,難道不是真心對你好的人嗎?為了給你洗刷冤屈,他們可沒少吃苦。”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扯冷炎珩的臉。
對於我這突然的動作,冷炎珩有些反應不及,卻還是很快地推開了我,大聲嗬斥道:“你做什麼?”
我忙退離他身邊好幾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是那團邪氣吧,不然是墨燁變的嗎?”
我認識的冷炎珩可是一個連洗手間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
更是那個動不動就發怒,想要掐死我的人。
在我心中,冷炎珩就是一思想古板,不諳世事的鬼,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的長篇大論來。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冷炎珩聞言,臉色一沉。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冷炎珩。”我又往後退了幾步,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