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鍾悅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都是因為我,才讓你陷入危險,對不起。可我也是沒有辦法……”
鍾悅帆的話還沒說完,周天海便瞪了她一眼,然後揚了揚手。
一名保鏢就上前狠狠地踹了鍾悅帆一腳,似乎是覺得她說得太多了。
周天海又為自己倒了杯酒,淺酌了一口,抬頭掃了我和鍾悅帆一眼。“我最後問一遍,顧生的蠱,是誰解的?”
我不知道周天海為什麼一直執著於這個問題,但我想,他應該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就見鍾悅帆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愧疚,有歉意,還有一絲決絕。
就見她雙眼一閉,輕啟貝唇,緩緩地說道:“是沈亦薇。”
嗬……
果然,我的猜測都是對的,在顧生這件事情上,一直以來冤枉、汙蔑我的人都是鍾悅帆。
我看著鍾悅帆,冷笑一聲。“我?”
周天海聞言,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好一會才看著鍾悅帆說道:“放了她。”
鍾悅帆身邊站著的彪形大漢聞言,忙替鍾悅帆鬆了綁。
獲得自由的鍾悅帆轉頭看了我一眼,無聲地對我說著:“對不起。”
我有些生氣地別過頭,不願意看她。
我寧願她隻是單純的自私,才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也不要看她這副委曲求全,逼不得已的樣子。
因為這樣,我完全沒有辦法責怪她,會更恨自己的豆腐心。
周天海將手中的紅酒喝完之後便站了起來,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淡淡地掃了那些保鏢一眼,冷冷地說道:“把她帶走。”
保鏢們聞言,便押著我往門外走去。
原本還很擔心的我,一下子放心了不少,想著,反正杜子嶴他們還在外麵呢。
而且冷炎珩從頭到尾都一直坐在周天海的旁邊,冷眼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若不是有他在,我還不能如此鎮定,可能早就嚇得兩腿發軟了。
保鏢才剛一打開門,杜子嶴和阿奇便衝了進來。
隻見他們手拿著槍,衝著我身邊的保鏢說道:“警察,不許動。”
大概是沒想到警察會來,那些保鏢雖然看上去高大威武,但一見到拿著槍的杜子嶴和阿奇,瞬間慫了,忙鬆開了我,雙手抱頭,慢慢地往後退著。
杜子嶴走到我身邊,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我搖了搖頭,一邊揉著發疼的手臂,一邊回道:“嗯,我沒事。”
幾名保鏢一下子全都回到了周天海身後站立,一臉平靜地看著杜子嶴和阿奇。
而鍾悅帆則在看到杜子嶴之後,徹底呆住了,視線一直停留在杜子嶴身上。
大概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熾烈、灼熱,杜子嶴想不發現都難。
就見他轉頭看了鍾悅帆一眼,皺了皺眉。
我一直注意著杜子嶴,就是想看他在見到鍾悅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除了不悅地皺眉外,杜子嶴根本沒走向鍾悅帆,反而是阿奇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杜子嶴一手拿槍指著他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除了其中一名保鏢明顯的害怕之外,周天海是所有人裏最鎮定的。
就見他從兜裏掏出一遝嶄新的鈔票放在茶幾上,然後看著鍾悅帆說道:“聽說我醫院的護士受傷了,我代表醫院前來慰問。”
杜子嶴冷冷地看著周天海,然後走到鍾悅帆旁邊,說道:“慰問?在這淩晨三點多的時候?”
“因為我白天太忙,晚上又做了台手術,總不能拖到明天吧?難道這也犯法?”周天海說著,抬手理了理袖口,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杜子嶴沒理睬周天海,隻是轉身看著鍾悅帆,問道:“是他說的這樣嗎?”
鍾悅帆終於回過神來,小心地看了周天海一眼,半天沒有吱聲。
看到鍾悅帆這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杜子嶴忍不住歎了口氣,柔聲說道:“有我們在,你別怕,實話實說。”
聽見杜子嶴的話,鍾悅帆輕咬了下唇,又抬眸看了周天海一眼。
周天海見鍾悅帆看著他,冷冷地說道:“警察讓你說實話,你看我做什麼?”
雖然周天海隻是說了句很平常的話,可我卻明顯看到鍾悅帆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就聽見她說:“院長的確是來看我的。”
杜子嶴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們都這樣說,他也沒辦法。
周天海似乎篤定鍾悅帆不敢說實話,所以即使警察來了,他也根本不在意。
我緩緩歎了口氣,抬手指著先前打鍾悅帆的那個保鏢,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剛才看到他打了鍾悅帆,然後周院長還一直問我,說顧生身上的蠱毒是誰解的。”
周天海聽到我的話,回身便甩了那名保鏢一個響亮的耳光,大聲嗬斥道:“誰給你的膽子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