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風不說話。
“不管怎麼說,剛才是他救了我。”
“是麼?”他終於輕飄飄的丟出一句,”是救是害現在還不好說,一會兒上去給你檢查一下傷口,要是受了一丁點傷,我都饒不了他!“
“你這……有點不講理了吧?“
“講理?“陸立風回頭看我一眼,”剛才拉住你的要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從這兒滾下去!“他幾乎是用低吼的,眼底全是悔意。
“你剛剛看到我們從這兒滾下去了?“我驚詫。
“廢話!“
“我以為……你們沒人看到。“聲音漸漸低下去。
陸立風的腳步也在此刻頓住,“文芷,你以為這種時候,我的視線會在誰身上?”
啞然間,他一步步將我拖拽上高坡。
剛剛明明那麼高的高度,可是在他的麵前,卻好像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山丘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跟他一起鬥人販子的場景。
那樣危險的情況下,他也是以一敵百,徒手就將一窩的人販子收服了。
安全感,油然而生。
被保護的感覺,籠罩了我的周身,直到……完全爬上草原,看到了文雅。
文雅的表情焦急無比,“梁智文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上來?”
陸立風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他受傷了。”然後就拽著我朝蒙古包裏走去。
我回頭,看到文雅帶了導遊幾個人去救梁智文了。
進了蒙古包,心裏是無邊的愧疚,梁智文畢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過來。“陸立風將蒙古包關好,招呼我。
我走到床邊,他就一把扯掉我身上的外套。
“你幹嘛?“我驚的後退一步。
他的臉色始終不太好看,“我看下,哪裏有傷口。“
心念一動,這才掀起自己的衣服讓他看。
陸立風的動作粗暴裏透著溫柔,他幹脆給我解開所有的紐扣,把上衣全部脫下來,認真的查看每一寸肌膚。
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有的地方還是被咯紅了。
陸立風的眼底,是心疼。
他從行李箱裏翻出了藥,靈活的手指打開,拿棉簽蘸了,一點點塗抹上去。
每個發紅的地方,一寸不落。
抹完了以後,又用指腹一點點的推拿開。
“這個要揉一下才管用。“他說,”揉好以後,晚上睡一覺,明天不會留下青紫,也減輕疼痛。“
他說,“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得藥,很有效。“
我怔了一下,“你以前用過?”
“經常用。”
他說,“以前訓練的時候,每天都有傷口,新傷蓋舊傷,是戰友把這個藥推薦給大家的。”
“那時候,晚上睡覺前必做的事,就是互相抹藥。”
說著,陸立風就笑了。
剛剛還一副欠他八百萬的樣子,現在就破涕而笑了,我忍不住問,“笑什麼?”
他就抿著唇角道,“那會兒,個個單身漢最期盼的,就是能有個妹子給自己抹藥,還記得有戰友拍著床說,死也值了!”
我也不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