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月子,可手術的第三天,就發燒了。
高燒不退,把陸立風急壞了。
圍著我的床畔忙的團團轉,還專門請來了家庭醫生。
可我卻連看他一眼,都懶得多看。
不為別的,就為了我手術的當天,他追婁阿月出去之後,竟然一夜未歸。
婁阿月說要帶陸子欽走,可是陸子欽當時分明是讓司機偷偷帶他來了醫院,早就躲在了病房的衛生間裏,一直都跟我待在一起,到了晚上,我才讓司機送他回別墅的。
婁阿月根本就沒見到陸子欽。
更沒有帶走陸子欽。
陸立風追出去之後,卻也沒有再回來。
他們兩個究竟去做什麼了,我無從得知。
看到我生氣,陸立風就慌忙將手裏的濕毛巾蓋在我的頭頂,“別置氣了,現在養身子要緊,嗯?”
我就愈發惱的厲害,“那天,你究竟跟她去哪兒了?”
“不是都跟你說過了麼?我追她出去以後,質問她是不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她一直都不肯承認,所以就吵了很久才回來。”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這樣的說辭,未免太牽強。
丟下剛動完手術的我,就是為了跟婁阿月理論麼?那未免,這個婁阿月也太過重要了。
到了如今這個時候,陸立風不說,我也就學會了不問。
畢竟,我們的孩子都沒了,希望,沒了。
“我隻問你一句,陸立風,你質問的結果是什麼?告訴我,是婁阿月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嗎?”
彼時的我,已經全然都沒了力氣,虛弱的就像一坨軟泥一樣,可這句話,卻問的相當有力。
那張英俊的臉龐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卻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一樣,令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波瀾究竟有何端倪。
陸立風的嘴角緊緊的抿著,不發一言。
那一刻,腦袋忽然嗡嗡作響。
然後,就聽到陸立風磁性的聲音道,“文芷,這件事……過去了,不要再追究了行麼?孩子已經沒了,痛快的終究會是自己。”
我想,在他說這句話之前,我就已然痛到了極致,也失望到了極致。
可萬萬想不到,他還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心就如萬隻螞蟻啃噬而過。
我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張完美的側臉,“陸立風,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聲音輕飄飄的仿若夢中。
可陸立風依然是愧疚的低下了頭。
那樣的神情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
剛剛我不是幻聽。
他真的說了一句那樣絕情的話。
“陸立風!死的,是你和我的孩子呀!”我一拍床板激動的坐起來,可因為身體太虛弱,當即就摔回了原位。
那模樣,狼狽至極。
然,陸立風矗立在前方,冷漠的就像高原上的一顆勁鬆。
我心底掀起陣陣的哀嚎,“你說話呀!陸立風,你說話!!”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陸立風的身子向後倒了一下,緊緊的抓住我,“文芷,我會補償你的,我會用餘生來寵你,愛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