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跟我從前見過的婁阿月,一丁點都不一樣。
她忽然從地上站起來,十分鄭重其事的對我道,“有興趣去喝一杯嗎?”
彼時剛好是下班時間,我不忍拒絕,就點了頭。
酒吧門口,我看著那華麗的大門,卻有些退縮了。
“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左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婁阿月看了我的肚子一眼,低下眉眼,很溫柔道,“文芷,就這一次,就陪我這一次。”她的語氣中甚至帶了乞求,“我也是做過母親的人,我知道,孩子在三個月前,是沒有聽力的,所以這種環境,不會影響他,你就陪我進去坐會兒,行嗎?”
這樣的婁阿月,總是戳中我的心。
我隻好邁開了步子。
進門,她很體貼的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落座,我才稍稍放心些。
文芷點了一瓶洋酒,又點了一杯果汁給我。
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是會喝酒的。
更驚訝的是,她比我能喝。
那洋酒很烈,她卻很容易就喝了半瓶。
那股勁兒是桑妮也比不了的。
這一晚上的婁阿月,就徹底顛覆了我從前對她的印象。
麵對我的訝異,她卻似乎早就心中有數,挑著眉頭對我道,“很吃驚吧?”
我難掩心底的不敢置信,隻得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就很冷靜的對我說,“每個人活著都有兩麵。”
“你所看到的,隻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而已。”
我便瞪大了雙眼。
原來以為,那天晚上婁阿月跟我吐露心聲的那一天,我已看懂了這個女人。
一個求而不得,又溫暖如絲的女人。
一個溫柔深情,又隱忍堅強的女人。
可現在,她對我如是說,我就恍然無措了。
她的笑容再次變冷,“你真的以為,一個女人,平白的到了華爾街,憑借幾年的時間,就能混出名堂?”
嗤笑一聲,“恐怕,你也太抬舉我了。”
曾經我也對這個問題提出過疑惑,可是,“他們都這麼說。”
“是,他們都這麼說,是因為在國內得知的訊息有限,換言之,我想讓他們知道什麼,他們便知道什麼而已。”
她說,“這些年來,我一直跟陸氏集團公司裏的同事保持聯絡,時不時的會告訴她們我在美國的近況,當然,也包括在華爾街的一些消息。”
說完,她忽然端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隻可惜,那些消息,多半都是假的。”
“假的?”我皺緊了眉頭。
“對,是假的。”她卻回答的很坦然,“起初,我隻是本著報喜不報憂的心情,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過的不好,但是到了後來,就再沒辦法將自己的謊言拆穿了……”
痛苦的閉了閉眼,她抿著唇角道,“事實上是,陸長昊的死,給我的打擊很大,我沒了愛情,連名義上真心對我好的丈夫也沒了,整日渾渾噩噩,連自己是死是活都弄不清楚。”
“混沌度日中,在酒吧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我這輩子都不能擺脫他命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