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心裏暖洋洋的你知道吧?”
梁智文忽然看著我,眼睛裏綻放出一種難得少見的光芒來。
“反正之後我就去哪兒都帶著她,買支雪糕也愣是給她留一半兒。”
我咽了咽口水,想不到,梁智文之前還有過這樣的經曆。
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好奇,“那,後來呢?那姑娘現在在哪兒?”
梁智文輕笑,“別急,前邊兒就到醫院了,等進去,我再繼續給你講。”
這話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車停在鎮醫院的門口,徐成叫司機幫著把梁智文扶進醫院裏。
醫生接過人去,徐成才回頭對我說,“他剛才那是疼!給你講故事轉移注意力呢!”
我心中一慟,很不是滋味。
也是,梁智文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當著徐成他們的麵兒說什麼花內褲,怕是早就疼的忍不了了。
鎮醫院的條件特簡陋,就隔著一扇門,算是做了所謂的手術。
我透過窗戶,就能看見醫生是怎麼給梁智文擦血消毒的。
他恐怕是不知道我能看見,身子背著我,咬了一塊紗布,發出陣陣痛呼。
“啊!”
“啊!!”
那樣淒慘的叫喊聲,帶著濃鬱的鼻音,卻莫名含了多少男人的氣概。
不用麻藥,該是種怎樣的疼痛。
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人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煞白一片。
醫生說鎮醫院的條件有限,隻能先處理一下傷口,至於其他方麵的檢查,要去縣醫院才行。
徐成早就安排好了,直接帶人抬著梁智文上車。
我跟上去,著急的問,“疼嗎?”
梁智文二話不說就抓了我的手,放在掌心裏緊緊的握著,不說話。
但我可以看得出來,他一直在咬著牙,忍耐著。
“快到了,一會兒就到了。”我輕聲安慰,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就突然勾了唇,露出一個極好看的笑容。
說起來,梁智文本就是那種生的很好看的人,隻是平日裏的他不修邊幅,不那麼容易被注意,但真的瞧起來,倒是極耐看的,所以當初張璐才會對他那般著迷。
扯了扯唇角,他忽然道,“故事還沒講完呢。”
我剛要開口反對,他就輕輕咳嗽了一聲,淡淡道,“後來……九年義務教育結束,我就沒錢上學了,她家也沒多少錢,本來學習也不好,就讓她去念中專。”
“他們學校旁邊有個麵館,為了跟她在一塊兒,我就在那找了一份工,守著她。”
“其實那會兒我身旁的哥們兒都還挺羨慕我的,說我雖然命不好,但是老天爺也待我不薄。”
“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兩年,我媽突然就病了。”
“倒也不是很嚴重的病,就是子宮裏長了個瘤子,大了,不切不行,小手術。”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手術,就讓我寸步難行,幾千塊錢我也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