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為陸立風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離開他。
隻要離開他,他就不會被陸霆震罷免,他就可以繼續做他的陸二少,就可以繼續做他的執行總裁,繼續做真正的陸立風。
可……
迄今為止,他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不要離開他……
他跟我說,“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離開我。”
這是他說的,也是他反複強調的。
我相信,更是他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他是做好了打算孤注一擲就隻為跟我在一起。
他是決定了放棄一切跟我雙宿雙飛。
與其說我是去牙島逃難的,不如說,牙島才是陸立風真正養心傷的地方。
他用那一次暴雨前行和同我共枕眠的一夜,做出了令人痛心無比的決定。
那麼,我要否決他嗎?
我要……違背他嗎?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陸霆震出現了。
陸氏集團大廈的前門敞開,幾個保鏢很快分列兩旁,專門裏麵,很快走出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影。
旁邊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緊隨著他,他手裏 拿著一根拐杖,卻分明隻是拿來做裝飾的。
那會兒我還不知道,有錢人是喜歡玩這種古件兒的,那拐杖,其實是個老物件兒,陸霆震的身體,還硬朗的狠。
他身旁的下屬朝我這邊看了一眼,低聲跟他說了些什麼,他就徑自朝我走來。
在我麵前站定,他精明老練的雙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輕聲道,“你就是文芷?”
“陸伯父。”我毫不猶豫的喚道。
他點了點頭,“既然碰麵了,不如就坐下來喝一杯。”他用拐杖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茶社。
這兒是辦公樓下的茶社,多少帶了一點休閑的味道,裝修風格也是現代的。
陸霆震從進門開始,眼神裏就分明帶了那麼一絲不適應。
找了個包間,他輕皺眉頭問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來找立風的。”
“是。”我答,“如果不是我們剛好碰到,陸伯父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跟我見麵。”
他其實跟我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就是他身上的慈祥其實很淺薄,更多的,是帶了經年累月的人情世故,一副精明的雙眼好似將整個世界已看穿,我望著那雙幹燥的雙眼,竟然從裏麵看不出半分的情緒來。
我想,這便是做人的最高境界了。
陸霆震就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對,文女士,我並不覺得你有哪裏值得我見這一麵。”
“可你卻還是因為我,要讓陸家百年的基業都遭受動蕩!”我緊接著接到。
小輝說的對,我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有一種連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狐勇。
眼前懾人的陸霆震,分明就不容人有絲毫的質疑,可我竟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量跟他對峙。
當即,陸霆震也盯著我,挑了挑眉頭,然後冷冷的笑了,“文女士,話裏有話啊!”
“是,陸伯父如果覺得我並沒有那麼重要的話,為何要因為我罷免陸立風的職位?如今整個陸氏集團都是他在掌握大局,您就這樣無端的罷免了他的職位,難道就不怕會賠上整個陸氏集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