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風就站在對麵看著我,很仔細的觀察著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他的眼睛裏透著一股近乎於不可思議的東西,“你,還在意他?”
那聲音就如悶雷一樣砸進我的心裏,“你在說什麼?”
他就放開了我的手,“不然,你找不任何理由來拒絕這種做法。”
他說,“文芷,我的確查到了些什麼。比如說,你的舅媽和楊豎的老婆的確是突然之間聽到了關於你現在有錢暴富的消息,而你舅媽在找你要賬的那天晚上,曾經接到過管浩的一個電話,管浩應該就是在那個電話裏透露了你的支付密碼的,才會讓你舅媽及時的動用了你賬戶裏的七萬塊錢。”
陸立風用一種非常嚴肅的神情望著我,“但是要想證明這一切,必須得由你舅媽親自出庭作證。”
陸立風說,“派人去跟你舅媽協調的時候,數額都跟她商量好了,可是你爸媽突然出現了,為了一些陳年舊事跟你舅媽起了衝突。”
我愣在了當場。
他就眯著危險的眼角道,“現在無論出多少錢,她已經都不肯出庭作證了。”
陸立風說,“也就意味著,你不反咬管浩一口的話,就隻能等著被他咬死。”
“你這種屬於小案件,一直拖著我也擔心你在裏麵過的不好,已經活動了盡快開庭,文芷,這件事情的走向,你來決定。”
說完,完全不給我開口的機會,陸立風突然站起身來,僵著嘴角,“十分鍾到了,我該走了。”
沒想過原本是一場溫馨的相會到最後竟然針鋒相對了。
說實話真的很難認同陸立風提出來的方案,可我理解他擔心我入獄的心情。
也許,與他來說,他寧肯做多少有為天倫的事情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我入獄。
可我,卻寧肯去承受一些世間的苦楚也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放棄自己做人的底線。
反咬管浩一口的方案,是要我撒謊。
很難跨過內心的心理障礙在警察麵前撒謊。
很難做到。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警局裏孤獨的度過。
陸立風沒有再來看我。
秋局也沒來。
就連楊律師我沒來。
我曾經找過警察幾次,提出要見楊律師。
可是警察給我的答複卻是楊律師托詞不來。
我的心就開始焦灼起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審開庭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我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上了法庭。
法庭莊嚴而肅穆,法官穿著一身正義的服裝,準備隨時審判人一生的命運。
而下麵坐著極少數的觀眾裏,大多都是我最最熟悉的麵孔。
桑妮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情緒莫名的激動。
他身旁的楚蕭似乎有些看不下去,翻了個白眼扯了她一把。
她就坐下身來又狠狠的瞪了楚蕭一眼。
陸立風坐在最明顯的位置,一身暗灰色的西裝,正經而冷漠。
他很少穿這種顏色的西裝,也許今天他的心情並不是太好。
可我卻還是看到了他身旁的葉蘭汐。
葉蘭汐一身藏藍色的長裙拖地,很是優雅,腦袋上戴了一頂大帽簷的黑色漁夫帽,臉上帶著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