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拖,我的身子就在地上劃出一個弧線來。
幸虧這雨下的太大,一會兒就有了積水,才不至於拖出傷痕來。
梁智文卻驚的即刻就停了手。
他匆忙低下身子落到我眼前,“文芷,你想幹嘛?”
已經聽不清他的話,通過口型才能判斷他說了什麼,我就隻是淡淡的搖頭。
他又大聲的嚷嚷一遍,“你想幹嘛!”
我才開了口。
他見我嘴微張,就將耳朵湊過來附在我的唇邊。
“讓我待會兒。”說這話已經非常疲累。
梁智文的眼睛就在雨點的砸落下被迫的眨動著,麵朝著我的方向。
他終於是放開了我。
就在我的對麵坐下來,用口型對我說,“我陪你。”
一直以來我雖然不太了解梁智文這個人,但都總覺得他是那種偏粗魯的硬漢,卻想不到他竟然會屢次在我麵前露出溫柔的一麵來。
被他這樣的注視著,不可否認的,竟然沒覺得那麼孤單了。
人的內心永遠是誠實的。
群居動物最怕的就是孤獨。
當有陪伴出現的時候,心裏總是能好過一些。
隻是那雨水砸在身上真的冷。
不知什麼時候,梁智文就起身重新在我身後坐下。
掰著我的肩頭將我按在他的懷裏,用雙臂圈住我想要給我一點溫暖。
其實有一些身體接觸,無關於情愛。
就比如此刻,這個懷抱,我推不開。
我想,梁智文一定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因為他一直陪我在雨裏坐到雨停。
索性暴雨不會下很久,雨停了,他就低頭對我說,“走吧。”
這一次,我沒有再拒絕。
任由他冰涼的手臂抱著我冰涼的身體一直往前走。
走到小區門口的一個小型停車場裏,他將我放到一輛寶馬車上。
那是一輛白色的寶馬,新車,車內飾非常的豪華,他不顧我身上的髒水就將我放在車後座上。
滴落的水就很快把幹淨的車給弄髒了,可他毫不在意,就直接載我離開。
路上的時候他問我,“去哪兒?”
我眼神閃動一下,沒說話。
他就臉色難看的將我拉去了一個環境中等的賓館。
開了房間上去,他打開房門的第一時間是去浴室放了熱水給我洗澡。
雨水還在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落,渾身都黏膩的難受,我沒有拒絕。
隻是在他放完洗澡水之後叫我,才發現那浴室是透明玻璃的,隻在中間的位置做了磨砂。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當時竟然臉紅了一下,低聲道,“你洗吧,我出去。”
可走到門邊,又倒回來說,“我就在這兒,我不看。”
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也沒心思在這種事情上跟他多做糾纏,就推門進去。
至少在我的意識裏,梁智文還不時一個流氓,他不可能墊高了腳尖或者蹲下身子來偷看我洗澡。
他不可能齷齪到這種程度。
所以隻是將浴室的門反鎖,就脫了衣服踏入白色的浴缸裏。
說真的這裏的條件並不是多好,可此時此刻能洗一個溫水澡對我來說太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