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子欽,你可以叫我一聲媽媽嗎?”
然後,子欽就用一種無法言說的興奮看著我,激動的叫了我一聲,“媽媽!”
我很認真的摸著他的腦袋,應了一聲,“哎。”
那聲音軟綿而緩慢,認真的連自己都驚詫。
彼時,我沒有看陸立風的神情,就轉身離開。
頭也不回。
其實這一天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自己會做出從未想過的事,也害怕自己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甚至害怕自己會跟眼前的這棟別墅有了不能夠割離的關係。
可我所有的害怕和擔心,到最後都不過變成了泡影。
在黃昏日落的這一刻,在天邊晚霞的映襯下,全部都化為烏有。
我原本固執別扭的一切,都被身後的那個男人給帶走了。
然後我就開始覺得輕鬆,輕鬆的去了酒吧,打電話叫桑妮出來喝酒。
終於不再是紅茶加冰,我點了一瓶威士忌,然後加了紅茶,直直的灌進自己的喉嚨裏。
酒精滑下腸道的感覺,真的舒爽!
第一次愛上眼前的燈紅酒綠。
將酒杯斟滿放在自己的眼前,透過那玻璃杯去望眼前的場景,全是光路琉璃的碎片。
此刻的酒吧人還不多,旋轉的迷彩燈下,我品嚐到了酒裏的寂寞。
等到桑妮趕到的時候,已經三杯下肚了。
她的身形就稍稍那麼模糊了一下。
“芷兒!”她喚我。
我就將酒杯遞過去,“來,陪我。”
簡單的三個字,她的眼裏全是擔憂和不解。
“怎麼了?”她問我。
我搖頭,沒說。
“到底怎麼了?”她又問我。
我還是搖頭沒說。
直到她第十二次問我怎麼了以後,嗯,我數不清她問我的次數了。
晃蕩著手裏的酒杯,好幾次手腕差點翻轉過去,但還是穩穩的握在手裏,又暢快的灌進喉嚨裏。
桑妮終於有些受不了了,憤怒的揪著我的衣袖道,“丫居然比我還能喝!文芷,你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嗎?”
然後我就看著她的腦袋從一個變成兩個,再從兩個變成四個,用力的甩下頭,那四個才又變成一個。
我抬起手來,做出打報告的姿勢。
她就驚愕的盯著我,“你還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我要上廁所!”我報備完就舉著手離開了,直奔廁所的方向。
隻是這條路很長。
長的我東倒西歪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我看到那些圍著方桌坐的俊男美女們時不時的歪過腦袋來看我一眼,隨即又冷漠的回過頭去跳舞。
我就在這樣混亂的局麵裏找準方向,穿梭。
直到扶住衛生間的門時,身子才直挺挺的站住了。
等從衛生間裏出來以後,就開始明確的意識到,酒精,已經在體內發揮了它的重大作用。
身子開始酥麻的不聽使喚了,腦子也漸漸不受自己支配了。
所以回到卡座的時候,桑妮還沒有問我,我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開始嚷嚷道,“你說,他究竟什麼意思?他什麼意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