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請求桑妮一口應下來,隻是我從海濱別墅搬出來這件事讓她微有些驚訝。
到門口的時候,她來開門,接過我手裏的行李就問,“怎麼就搬出來了?他欺負你了?”
我狠狠的愣了一下道,“哦,不是,陸子欽的身心都好多了,我自然就該搬出來了。”
“你們離婚了?”桑妮這樣十分自然的問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我反而是徹底的定在原地不動了。
“妮子,你為什麼總是能逮著人最精準的傷口捅刀子~”我飄忽著聲音問。
桑妮就有些抱歉的朝我露出一抹苦笑,用食指指了指身後,“他也是這麼說我。”
越過她瘦小的身體,就看到了楚蕭。
說真的我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去理會楚蕭為什麼還賴在桑妮家裏沒走,我隻是覺得身心俱疲需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喘息一會兒。
所以將手裏的行李一直拖到桑妮剩下那間臥室裏,我就將門徹底的反鎖了。
“芷兒,芷兒?你沒事吧?你這是……要不要我進去陪你啊?拿兩罐啤酒?”桑妮不停的拍打著房門在外麵嚎叫。
我就對著門板冷冷的說了一句,“晚上不用叫我吃飯!”說完就直接丟下行李箱趴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埋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做什麼,總之,躲在黑暗又軟綿的被窩裏,我酣暢淋漓的哭了一場!
桑妮的刀子的確紮的精準,她那句離婚問的我真是無言以對。
說搬走的時候哪裏敢想過離婚這兩個字,就是想過我都沒有勇氣說出來,明明是什麼都沒有,明明就是形婚又純粹的兩個人,可我現在卻不敢直接又直麵的提出毀壞契約這件事。
怕激怒陸立風,更怕驚醒了那個壓在心底裏的另一個自己。
人上了年紀,真的是 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人上了年紀,最難的是果斷,最容易變成的是優柔寡斷。
不是身累才疲憊,心累更容易疲憊,許是哭的久了,眼睛也混沌不開,就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總之是直接進入了下半夜。
完全是餓醒的,隻好爬起來找吃的。
對桑妮現在住的房子地形還不是很熟悉,推開臥室的門就去找客廳吊燈的開關。
然而沒走幾步,就被廚房的光亮給吸引了。
摸索著一直來到廚房門口,一個男人的背影就清晰的印在一側冰箱上。
楚蕭正頂著兩個駝鈴大的熊貓眼,眼睛半眯半睜著的打著哈欠,像幽魂似的在廚房裏來回踱步,手裏還不停的忙活著什麼。
香氣瞬間竄入鼻息,細看之下才發現他正在做土豆湯。
我先是呆滯了一秒鍾,又回頭看了幾眼,還是不太敢確定的叫他一聲,“楚蕭?”
“啊!”一聲尖叫劃破夜空,楚蕭回過頭來的時候,一直頂在頭上的一條毛巾就掉落下來,整個人虎軀一震,雙眼睜的溜圓溜圓的,“你,大半夜的嚇鬼啊!”
“你是鬼麼?”我不由瞥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半夜了,你跑廚房來做什麼土豆湯啊,不覺得這很詭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