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島,是我曾經躲來這裏舔過傷口的地方。
還記得那次來的時候,我跟小輝躲在大奶奶的家裏,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雷雨天,陸立風帥氣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後來,我們還在這裏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我們曾經在海上做過最浪漫的事。
苦澀之中,不自覺地,竟然已經走到了大奶奶家的門前。
推門進去,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院子裏沒有動靜。
再往裏屋走,大奶奶已經拄著拐杖從裏麵慢吞吞的走出來。
看到我,她先是愣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是文芷?”
我忙點頭,淚水竟也跟著滾下來,“是,奶奶。”
大奶奶,居然老了這麼多……
她忙招呼我進門,“來,快進來坐。”
我抹著眼淚進去,就看到大奶奶正在做糕。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親切。
她不說話,就先去鍋裏給我舀了一碗糕,“來,孩子。”
她遞給我。
黃藤藤的糕一下子糊住了我的眼。
放在嘴裏咬一口,“唔,好吃……”
我忍不住道。
大奶奶說,“小輝愛吃這口兒,我怕他什麼時候過來了想吃啊,我這手腳不利索做不下來,就每天熬上一鍋等著他。”
心裏酸楚得難受。
“大奶奶……”我說,“我這就給小輝打電話,讓他回來看你!”
“別。”大奶奶一把攥住我的手,“他工作忙,可別為了看我這老婆子就耽誤了工作。”
“小輝跟我說啊,他現在的工作好著呢,他做的也高興!”
心底燃起一抹愧疚。
是我,一直讓小輝幫忙查韋嘯天和梁智文的事情,連假期都沒給他。
緊緊的握住大奶奶的手,“奶奶,您坐。”
說著,就扶她坐下,然後出了門。
來到院子裏,我熟練的撿起南邊棚子下的木頭樁子,又拿起一旁的斧頭,狠狠的砍了下去!
可那木頭竟是完全得不聽話,非但沒有砍開,還朝一旁滾走了。
我隻好再次撿起來,重新開始劈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劈到第五下得時候,那木頭才被我劈下小小的一截。
我不甘心,再次拿起那塊木頭,掄起胳膊又是一下子。
這一次,用盡了渾身的氣力。
可那木頭滾走好遠,還是不肯被劈開那麼一下。
大奶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
“孩子,柴不是這麼劈的。”
她說,“劈柴,心要靜。”
“你有心事。”她很篤定道。
我無從反駁,隻好再次撿起那塊木頭。
她看著我將木頭重新放到樁子上,就說,“這得用巧勁兒,蠻力是不行的。”
胸口咯噔了一下,我有些挫敗的將斧頭丟在了腳邊。
“那……奶奶,我去幫您洗衣服吧。”
大奶奶的家裏沒有洗衣機,她不會用這種現代化的機器,所以她隻能手洗衣服,平日裏很辛苦的。
我從房間裏找了幾件她常穿的衣服,拿到院子裏泡在水裏就開始用手搓。
約莫多少年都不曾這樣洗衣服了,用力搓動的時候,心裏竟然漸漸平靜下來。
就這樣,連大奶奶的床單一並洗了,滿院子裏都掛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