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立風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隻是輕點了一下頭。
“那麼,管浩從高鐵站離職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莫名驚悚的,“管浩?”
真的好久沒提起過這個名字了。
我點頭,“知道,他在高鐵站出了事故,被解雇了。”
“出了什麼事故, 你知道嗎?”
陸立風抽煙的樣子,很凶狠。
他鮮少有這樣的時候,抽的凶狠了,表明他的內心十分不平靜。
我努力去回響當時管浩跟我的敘述,大致的講道,“他跟我說,是高鐵上有人突發心髒病。”
“他沒有及時發現,被投訴了,所以就被解雇了。”
陸立風歪起頭,看向我,“僅此而已?”
“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說,“那時候管浩挺心高氣傲的,他們的乘務長一直看他也不是很順眼,用管浩的話說,乘務長年紀大了,怕他做的好,頂替了他的位置,所以經常給他小鞋穿。”
“所以管浩一直在高鐵上幹的也不是很順心,隻是礙於工作待遇好,工作又體麵,所以才堅持著。”
“可是出了那件事之後,他也就被乘務長抓住了把柄,據說一下子把事情捅到了大領導那裏,這事兒遮掩不過去了,他也就被解雇了。”
“就因為這件事,管浩還難受了好一陣子,好幾天都沒出門。”
“是麼?”
陸立風冷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隻是丟一份工作而已,他至於幾天都不出門嗎?”
他的聲音,冰冷到極致。
我不解的搖搖頭,“到底,什麼意思?”
陸立風就深吸一口氣道,“那個突發心髒病的人,是我哥,陸長昊。”
轟!
我真的被驚道。
他輕扯唇瓣,“不過他並沒有起訴管浩。”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再起訴他了。”
他說,“那次我哥有急事出差,走的急就坐了高鐵。”
“但是他有心髒病,在高鐵上的時候,突然心髒病發作。”
“負責他那節車廂的乘務員,剛好是管浩。”
“可是管浩看到我哥病發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幫他找醫生。”
“他居然會以為我哥隻是輕微的心髒病,吃了救心丸就會好了,轉身就離開了。”
“是車廂裏的乘客再次把他給叫了回來,那時候我哥的臉色就已經青紫的說不出話了。”
“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然後去找乘務長。”
“可就是他這一來一回反複的過程,拖延了高鐵協調的最佳時機,更錯過了下車救治的一站……”
“我這輩子,就錯過了我哥。”
陸立風的五官是緊繃的,說這話的時候,煙頭在他手裏燙到了手指,他都不曾發覺。
我更是頭皮發麻到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是,管浩害死了你哥?”
是了,如果僅僅是被投訴,怎麼會被直接解雇,就算領導要解雇管浩,以管浩的性格也一定會努力爭取的!
可是被解雇那幾天,管浩在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