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寒的麵前,我努力的挺直了腰板,以示這十圈很隨意的就跑下來了。可蒼白的臉色還是泄露了主人此時的狀況很不好。
“時間早過了吧。”用的是陳述句。
寒遲疑一下,點點頭。
我自嘲似的一笑,朝著門口走去。
“林諾依。”寒在我身後喊道。
我身形一頓,並沒有回頭。
“把石塊拿掉再跑。”寒如是說。
“不需要。”我冷冷的回道。說罷衝出了相府,耳邊依稀傳來爭吵聲。
身體早已接近崩潰的邊緣,已經完全是依靠我的意誌力的才能勉強支起。可還有十圈的路程。
我緊緊地咬住了牙關,十圈,怕什麼。不就是跑步嗎,有什麼了不起!
我頓頓身形,硬是跑了下去。
當我再次出現在相府的門口,與剛下朝的林越風撞個正著。
“依兒一大早的你在外麵跑什麼,怎麼不好好練武?!”林越風的聲音很是嚴肅。
我沒搭理他,徑直就走進了自己的院落。同時被我忽略的是林越風身後的人,是即將擔任我文化課的老師。
我到的時候,寒正在教蘇諾和蘇摩輕功,而彥正在練劍法。
我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寒。
寒並沒有理睬我,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他總算是正眼看我一眼。
“不聽師訓,從明日起寅時三刻起繞相府十圈,若是卯時沒有出現在留院(我的院落。林越風給我的),你就接著跑到午時在進府。”寒的聲音冰似鐵。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同樣無所謂的回道:“那就這樣吧。”
其實我並不生寒的氣,隻是太顧及自己的自尊,強烈的自尊讓我不願低頭。
接著紮起馬步,按說自己現在應該疲累的倒下才是,可是我紮起馬步的感覺,你跑前卻是輕鬆多了,感覺也不似先前的難受。
約莫巳時的時候,寒終於做了個下課的手勢,從我回到府裏開始,都沒有看過我這個不聽師訓的孩子一眼,隻是我稍微不認真,就會有一粒石子飛來。
“依兒&8226;&8226;”蘇諾喊著我的名字,漂亮的藍眼睛裏凝集了一股水汽。
“沒事啊,我很好啊!”我慘淡的對蘇諾一笑,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去擁抱他了。
蘇諾抓住我的手,蒙住他的眼睛,可是還是有液體滑過如玉的雙頰。
“沒關係的,諾,我餓了,可以去幫我拿些吃的嗎?”沒有力氣再去承受諾的眼淚,我隻有逃避。
諾放開我的手,急急轉身欲走,但又回過了頭,他輕輕地在我的臉頰印了吻,像蜻蜓點水一般,輕柔而美麗。
我開懷的笑,好像整世的花都開了。
諾害羞的跑開,櫻花一般的唇上寫滿了笑意。
我望著那個纖細而美麗的背影,靨鋪七巧笑。隨即不懷好氣的嚷道:“彥,你該下來了。”
一襲白衣蹁躚落下。
“諾依你就不能說句軟話嗎,非得弄成現在這種狀況嗎?”彥的聲音裏有的隻是心疼。
“彥,換作是你,你也會如此吧。”我並沒有接彥的話,隻是反問。
“要是我,絕對不會在紮馬步的時候笑得那麼沒心沒肺。”彥很是無可奈何的說,一雙鳳目裏寫滿無語和關心。
“哪有沒心沒肺?”我白了他一眼。
彥別過頭,但顫抖的肩膀泄露了這位的笑意。
良久,彥開口道:“寒說的石頭是?”
我靜靜地看著他,掀開了裙底。
“林諾依!”彥的聲音有些變調,“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我哂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掀開了衣袖。
“連胳膊上&8226;&8226;&8226;你就是個瘋子。”彥被我氣得口不擇言。
我無奈的聳聳肩,故作輕鬆的說:“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看你激動地,要不要我做一個給你帶帶?”
彥被我氣得連話都說不出,最後徹底的轉過身去,不再理我。
“彥&8226;&8226;別告訴別人好不好啊?”我捏著鼻子,裝嗲道。
彥作勢抖了抖身體,厭惡的鄙視了我一眼,還是點頭了。
“嗯,我就知道彥最好啦!”繼續捏著鼻子。
這次彥壓根鳥都不鳥一下,徑直就飛出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