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太後頓著不說,對上莫芸熙疑惑的眼神:“這女子,可是讓陛下看了許久,許久,然後陛下下了一道聖旨,冊封為當朝皇後,一個月後完婚。”
莫芸熙緊咬下唇,一聲不吭,忍著了快要落下的淚,良久後才說了句:“奴婢恭賀陛下。”
太後微微一笑:“來人,把畫卷都收起來吧,熙兒,你在這裏也悶了吧,隨哀家來。”
“是,太後。”
此時正值春天,禦花園內繁花似錦,不時有彩蝶翻飛,朝顏太後早已在禦花園內設了宴,但宴席沒有多少座位,侍衛與宮人都圍在一旁,仿似不許人進來一般。
太後坐在主位上,靜靜的品著酒,劉麼麼站在一旁,忙了許久的她今天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不時的看向莫芸熙,眸裏帶著一抹其它意味。
可能也是因為那畫卷的事情吧,劉麼麼也看出些什麼了吧。
花賞到一半,便見一宮人匆匆而來,在朝顏太後耳邊輕語了幾句,朝顏太後點了點頭,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麵上依然一片平靜。
放下手上的酒,朝顏太後喚了一句:“熙兒。”
“在!”
“花正佳期,你撫琴一曲助興吧。”
“奴婢遵命。”
不多久,宮人便把古琴抬來,莫芸熙坐在古琴旁,玉指輕放,略微一思考,一首悠揚優美的《蝶戀花》悠悠響起。
清如水滴的琴音聲聲落在心田,像洗禮一般讓人心曠神怡,精神一震,那動聽輕快的音調道盡了春天的朝氣蓬勃萬物複蘇,撫琴之人淡粉紗衣,輕挽發髻,顏容傾國,仿如天女下凡般美得讓人傾歎。
這一抹倩影,甚是熟悉!
一種親密得就像自己的感覺,他真真切切的聽到有一把聲音在心底強烈呐喊著,伴帶著一種強烈的娛悅之情,聲聲的告訴著他:他找到了,他找到她了!
她來了……
找到她?不妥啊,他與她……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對,自他失憶後,這女子,與他是第一次見麵而已。
但為何心裏會是這般感覺?莫非他以前與此女子相識?
靜靜的佇足聽完一曲後,南宮燁宸才動身上前行禮道:“孩兒參見母後。”
“宸兒,你可來了啊,怎麼這麼遲啊,熙兒都撫完琴了。”朝顏太後故作惋惜道,其實她早已知曉南宮燁宸在身後不遠處站了許久。
南宮燁宸淡淡一笑,並未說破:“因有些事情耽擱了一下,望母後恕罪。”
“恕罪什麼哪,隻要我兒能來,哀家便十分高興了,來,坐下陪母後賞賞花。”
莫芸熙停下了撫琴,呆呆的看著南宮燁宸,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之色,南宮燁宸……不認得她了嗎?
不願認她,還是……為何那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熙兒,”朝顏太後朝莫芸熙喚了一聲:“回來吧。”
莫芸熙應了一聲,便走了回來,偷偷的瞄了南宮燁宸一眼,發現他也正看向自己!
心裏一凜,急急收回目光,站到了朝顏太後身後,不敢作聲。
“皇兒啊,熙兒是趙將軍送給哀家的,這姑娘聰慧異常,心靈手巧,你不在母後身邊,多得熙兒她陪伴哀家。”話畢,愛憐的握著莫芸熙的手輕輕拍著。
被朝顏太後當麵誇獎,莫芸熙笑著搖頭道:“伺候太後是奴婢的福氣,太後過獎了。”
“哈哈,皇兒你看,多謙虛的丫頭,誰要是娶了她,便有福氣了!”
南宮燁宸爽朗一笑:“母後如此說話,倒是讓朕想替她立門婚事了。”
莫芸熙麵色一變,急忙跪倒在地,此舉讓南宮燁宸與朝顏太後大吃一驚。
“熙兒,你這是……”
“太後,陛下,熙兒是個孤苦之人,配不起皇室貴族,熙兒隻願長守在太後身後,好好的伺候太後,除此外熙兒便別無所求了,望太後陛下成全!”話畢,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莫芸熙此話說得聲淚俱下,情真意切,朝顏太後心裏不忍,看了南宮燁宸一眼道:“傻孩子,快起來,哪個姑娘不想要頭好婆家的,哀家這老太婆有什麼好的……”
“太後,這是熙兒唯一的請求,若是太後不答應……熙兒便……”莫芸熙一咬牙道:“熙兒便不起來了!”
“胡鬧!”南宮燁宸低喝了一聲:“太後是何等身份,哪容得著你在此胡鬧的,快給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