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妹妹何出此言?”皇後眸裏帶著一抹陰狸,卻並沒打算讓賢妃回話:“大概賢妃妹妹想著後宮裏除了你自己,便沒有一個人能說真話了?”
“不錯!”對於皇後的質問,賢妃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是直直頂了回去:“本妃最的看不慣惺惺作態,特別是你們,讓本妃甚感惡心!”
賢妃此話一出,皇後與德妃臉上一緊,看上去甚是尷尬,皇後努力的調整了好一會才道:“賢妃妹妹,看來今天你還沒有睡醒呢,現在時候還早,你要不回去補補眠?”
“哼,”賢妃站起來一臉的不屑道:“你想叫本妃走就走,何必要說得那麼好聽呢!”話畢,便風風火火的走出正殿,經過莫芸熙身邊時,停了一會,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最後從牙縫裏擠了一句話出來:“狐狸精!”
莫芸熙有點哭笑不得,賢妃這性格也太過直爽了吧。
賢妃一走,殿上眾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皇後搖頭苦笑道:“都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是這樣孩子氣。”
氣氛一下子像是緩和了起來,德妃也附和著點了點頭:“皇後姐姐說的對啊,這妹子讓人很是緊張呢。”
皇後若有所思的斜了她一眼,站起來道:“德妃,禦花園內的月桂開得正盛,與本宮一起過去走走吧。”
德妃忙跟著站起來:“是的娘娘。”
“宸妃妹妹,你身體不好,便在宮內好好休息吧。”
“是的娘娘。”莫芸熙行禮道。
看著皇後與德妃的身形漸漸走遠,莫芸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突然間覺得頭有點昏,便讓金兒扶著回到了寢宮,一頭便躺回到床上,很快的便入睡了,等到她一覺醒來,已近黃昏,心裏暗忖著時間過得真快,這時金兒端來了晚膳。
因為她傷了手,所以晚膳以流質食物居多,金兒怕她弄傷手,一口一口的喂著她吃,如此近的距離,讓莫芸熙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兒的臉。
這女子的雙眸很是淡然,就像看透一切似的,這十七、八歲的年齡,怎會擁有如此深譜世事的眼眸,莫非金兒也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想問,卻沒有問出來,就像南宮燁宸說的,她是一個不祥人,跟她有關係的人都沒什麼好結果,再加上這位金兒,很大可能是皇後派來她身邊監視她的,她不應該與金兒多說話。
正吃著,便見一位公公上前道:“稟宸妃娘娘,德妃娘娘派人送來了特製的月桂香爐,娘娘是否接下?”
莫芸熙點了點頭,公公便讓人捧來了香爐,是一個精雕的紫檀木香爐,香爐上紋著好看的百花圖案,宮人把香爐架好,公公又問道:“娘娘是否要點燃香爐?”
莫芸熙又點了點頭,公公便走過去欲要點燃香爐,這時金兒卻先迎上前去,捧起香爐道:“娘娘,皇後娘娘說過萬事小心為上,奴婢先檢驗一下香爐是否安全再為娘娘點上吧。”話畢,也不等莫芸熙回答,便捧走了香爐。
公公的臉色有點尷尬,顯得左右為難,莫芸熙一笑道:“公公不必如此緊張,金兒是為本宮好罷了,煩你回去轉告德妃娘娘,本宮十分感謝她的美意,月桂香爐,本宮收下了。”
公公臉上一喜,對莫芸熙恭維了一番,莫芸熙給了他一點好處,目的便是讓他不要在德妃麵前亂說話,公公是明眼人一看便知,又千恩萬謝了一會,便退了下去。
好一會才見金兒拿著月桂香爐走了回來,月桂香爐是已經點燃了的,沉鬱的月桂香氣瞬間便彌漫了整個寢宮,聞著甚是舒心。
和著這麼芳香的味道,莫芸熙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心裏浮著一個疑惑,最後還是忍不住向金兒問道:“為何皇後娘娘如此忌諱德妃娘娘?金兒可是知道其中原因。”
金兒沉吟了一會,走近莫芸熙耳邊低聲道:“其實奴婢也隻是聽說而已,德妃娘娘為醫聖之女,本身精通各種醫理,懂得配製各種藥物,便自從德妃進宮來,後宮裏經常有些妃嬪莫名其妙的倒斃,倒斃的原因至今還是追查不出來,因為德妃身份特殊,皇後便說這些都是德妃所為,但卻是沒有證據,陛下也不把這當回事,皇後便從此對賢妃甚是忌諱。”
莫芸熙點了點頭,雖然進宮不久,但她知道皇後是一位精透之人,細微的風吹草動也逃不過她雙眼,皇後如此認為,應該是自有她的道理,不過其中可能還藏著什麼原因,這是別人所不知道的,在這後宮內,她還是小心為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