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彧咬牙,初雪已經失去了耐心,拉著他朝案桌走去,手腳麻利的把毛筆塞到赫連彧手裏,揚起無害的笑容,看著他。
赫連彧冷沉的瞪了她一眼,帶著莫可奈何的心情,照著案桌上的詩寫了起來,筆鋒蒼勁有力,一筆一畫十分清晰,動作行雲流水,非常的沉穩。
初雪看的呆住,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在寫字時是那麼的好看,她感覺自己一顆心隨著他的動作走,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了。
此時,她想起自己說過要追他的話,心中愈發的確定,她一定要追到他,必須追到他。
若自己在這個年代一定要有個伴的話,赫連彧是最好的選擇。
“看夠了嗎?”最後一筆收尾,赫連彧把筆放入清洗瓷器裏,轉身朝八仙桌走去。
哇,初雪十字交叉成祈禱狀,看著案桌上的字感歎不已,名家之作啊!就這麼決定了,她一定要裱起來掛在自己屋裏,每天都看一遍,然後跟著寫。
“阿彧……”
“閉嘴。”梁亦玄才開口就被赫連彧粗魯的打斷,這個出賣兄弟去討好女人的家夥,他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梁亦玄是了解赫連彧脾氣的,知道自己把他惹毛了,抿了抿唇,果真閉嘴。
趙子釧感覺自己沒有說話的份,他喝茶,茶杯裏的茶水已經被他喝光,就差沒把茶葉給嚼來吃了。
又過了一會兒,梁亦玄與赫連彧離開,趙子釧偕同初雪,送兩人到大門口,臨去時梁亦玄對初雪說了一句話,然後騎上馬,在侍衛們的擁護下浩浩蕩蕩的離去。
初雪看著遠去的一群人,她嚴重懷疑,剛剛臨去前這句話,才是梁亦玄今日來趙王府的真正目的。
“國宴的邀請函明日送到,別忘了準備。”這是梁亦玄臨去前說的原話,國宴,是什麼樣的宴會,能讓梁亦玄和裴境澤如此不放心,不厭其煩的提醒了她別忘了準備。
裴境澤上次說的時候,她沒有多在意,以為就是一般的宴會,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看歌舞,聽聽琴,順便作幾首詩來娛樂娛樂,加上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母親死了,溫香死了,她就把國宴這回事給自然的忘了。
一件事情,一個人說沒什麼,兩個人說就有什麼了。
梁亦玄和裴境澤都不是無聊的人,能讓他們同時關注的事情,並且絕對不簡單,這次的國宴,一定有什麼事情是與自己息息相關的,才會讓兩人不放心。
除了她入宮一事,似乎沒有別的事情了,趙子釧及時回來,阻止了她被強行送入宮的悲劇,國宴,她似乎是逃不過去了。
“回去吧!”趙子釧低聲說道,轉身朝裏走,感覺初雪沒有跟上來,他停下腳步轉頭,她果然沒有跟上來。“初雪。”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初雪,並沒有注意到趙子釧的行為。
沒得到回應,趙子釧蹙了蹙眉,走回來,在她身邊站定,大手伸出覆蓋在她細瘦的肩膀上,趙子釧問:“在想什麼?”
趙子釧手覆上自己肩膀的時候,初雪就回神了,抬眸望著趙子釧,心中浮出一個想法,或許,她可以問問趙子釧,關於國宴的細節。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趙子釧關心的問。
“哥哥。”輕喚了一聲,初雪問:“參加國宴的人選,有要求嗎?”
“國宴。”俊美的臉上浮現疑惑,趙子釧擰眉問:“你怎麼會問起國宴?”
“前段時間,殿下告訴我,國宴的名單上有我的名字,他提醒我要準備。”初雪如實回答。“就在剛剛臨去前,殿下又再次提起,所以我覺得很奇詭。”
“國宴的名單上有你的名字?”趙子釧驚詫的問,得到初雪肯定的點頭後,俊美的臉上表情十分凝重,鬆開握住她雙肩的手,趙子釧沉聲問:“初雪,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重大的事情,讓皇上關注到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