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擦了擦眼睛,溫香應了聲是,走進內室拿披風出來,給初雪披上,為她係上係帶時,溫香低低的說:“還未下雪,郡主就需要烤火了,以後下雪了,郡主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吧,若是非要出門不可,千萬要記得讓小一隨時給你備著披風,或者是厚衣裳,直性子的軟玉大大咧咧,沒有那麼細心,小一與她可以互補,就像奴婢和……”
聲音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眼淚滑下臉龐,溫香趕忙擦去,殊不知,越擦越多,最後她隻好背過身去,默默的哭泣。
看著溫香聳動的肩膀,初雪歎了口氣,腦海裏浮現裴境澤說的話,能讓一個大家公認的男人說出那番話,他受的傷一定不小。女人受了傷可以肆意的流淚,男人卻不能,他們是女人的天,上天賜予的使命是保護女人,所以他們沒有流淚的本錢。
裴境澤說她殘忍,現在溫香哭成這樣,正好印證了自己的殘忍,初雪現在也覺得自己殘忍了。
“對不起郡主,奴婢沒有控製好情緒。”溫香背著身體道歉,不敢轉身。
“沒關係。”初雪回應,想了想,放下手裏的書,繞道溫香麵前,伸手將她攬靠在自己身上,拍著她的背,初雪柔聲說:“這裏隻有我和你,軟玉沒有那麼快回來,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
說到底自己也有錯,溫香受製於人,一邊要顧及她,一邊又要跟那人周旋,還要時不時執行趙德妃的命令,精神壓抑,無人訴說,她沒及早發現,才導致溫香走上那條不歸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就像她的遭遇一樣,沒有回頭路,也無法回頭。
“郡主……”一把抱住麵前比自己還要矮幾分的身子,溫香哭的像個小孩子,好似要把她長久壓抑在心裏的苦楚,都通過眼淚發泄出來。
初雪回抱著溫香,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
軟玉端著托盤回到房間,溫香過來幫她把飯菜擺放到八仙桌上,經過一番發泄,溫香的情緒早已恢複,初雪笑了笑,走到八仙桌邊坐下,看著兩個丫頭忙碌。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三人又說有笑,軟玉從感覺哪兒不對,除了溫香的笑容帶著複雜,郡主笑的有些保留,其他哪兒不對,她也說不上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臨出門時,溫香跪在地上對初雪行了個大禮,初雪受了,她知道,溫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對她表示謝意。
軟玉一臉懵懵然,不明白兩人的交流,當場就提出疑問,初雪沒有回答,以自己還想看會兒書為由,把兩個丫頭趕了出去。
門關上後,初雪坐在軟塌閃過,手裏拿著書,心思卻不在書上,眸光看著某處發呆。
赫連彧從窗戶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站在窗戶邊等了一會兒,初雪依舊沒有動一下,於是赫連彧不得不承認,初雪根本就沒有發現他,他大步走到她麵前,手一伸,出其不意的抽走初雪手裏的書。
初雪一驚,抬頭見赫連彧俊逸的臉,她撇了撇唇,不悅的說:“赫連彧,你這樣半夜闖人家閨房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再這樣下去,你早晚會被人當成采花賊抓起來,送到官府去,到時候你的麵子往哪兒擱。”
“你能抓的住我,我就跟你去官府。”不客氣的眸光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的打量了她一番,赫連彧眸光暗了暗。
他後悔了,他不該看她的,此時的她美的不可方物,白色披風裹著她嬌小玲瓏的身子,配上出塵的少見容貌,真是該死的誘人,尤其,不知道什麼原因,披風滑下些許,露出裏麵白衣下的賽雪肌膚,更是讓人心蕩神馳,不可避免的產生雜念。
“我抓你做什麼?”初雪問,對於赫連彧的話,她是有聽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