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倏然站起身,赫連彧鉗住初雪纖細的手臂,沉聲道:“把你剛剛的再說一遍。”
“何必裝沒聽懂,我再說幾遍結果都是一樣。”初雪撇開臉不看他。
赫連彧怒極,大手鉗住她圓潤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沉聲問:“你答應了?”
“她們用趙王府所有人的性命要挾我,我有理由不答應嗎?”盯著他帶怒的臉膛,初雪反問。
初雪沒有說的是,自己也反將了趙王妃一軍。
赫連彧沉沉的看著她,幽深的雙眸裏麵,藏著許多看不到邊際的洶湧和複雜。
“我勸你還是快放開我,一會兒讓人看見了,傳到皇上耳朵裏,對你的未來沒有半點好處。”初雪淡淡的提醒。
她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暗處不知道藏了多少趙王妃的眼線,他可以不在乎,但她不想連累他。
於公於私,赫連彧都不能被皇帝懷疑,他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軍,掌握大軍,一但被皇帝懷疑,必定是殺身之禍。
哼了一聲,赫連彧放開她,初雪身體有些不穩,雙手撐在石桌上,眼角餘光瞥見赫連彧甩袖離去的身影,她叫住他。“赫連彧。”
背影一僵,赫連彧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初雪走涼亭,繞過赫連彧來到他身前站定,抓起他的手,將盒子輕輕放在他手心裏。
“這名貴的藥材放在我身邊不安全,你帶回去給殿下,請他幫我收著,需要的時候,我會去取。”初雪壓低了聲音說:“另外,替我謝謝殿下的好意,剛才的話,還請你忘了,別對殿下提起。”
她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犧牲自己保全眾人,赫連彧手腕一番,握住她的手,沉聲問:“你真想進宮?”
沒有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擔憂,初雪笑了,笑容明媚如三月裏的春風,沁人心扉。
“不想。”她說:“忘了嗎?我說過我要追求你的,進宮了,我還怎麼追你呢!”
赫連彧凝眉,有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眼前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女人,怎麼可能任由趙王妃和趙子敬擺布,乖乖入宮當妃子,她隻怕早就想好了對策反將趙王妃母子一軍。
她又耍了他一次,想到這裏,怒氣一上來,甩開她的手,赫連彧握緊手裏的盒子,大踏步離開。
“又生氣了。”看著赫連彧離開的背影,初雪低語。
“誰又生氣了?”軟玉走到初雪身邊,問道:“赫連王爺生氣了嗎?”
“軟玉,你怎麼被小一同化了。”初雪側眸看著軟玉。
“同化。”軟玉不恥下問:“郡主,什麼是同化?”
“同化就是,你和小一成了同類,一樣的呱噪。”話落,初雪朝前走去。
自己什麼時候和小一成同類了,軟玉站在原地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抬眸見自家郡主已經走遠,趕忙施展輕功跟過去。
福壽閣裏。
趙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蹙著眉頭,聽著趙凝雪跟她告初雪的狀,心中的疑問一個一個往外冒。
“祖母,您不信嗎?”趙凝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老人的表情,她已經將母妃教自己說的話,繪聲繪色的跟祖母說了,祖母怎麼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呢!
祖母年紀大了,是沒有聽清楚她的話嗎?趙凝雪猜測著。
趙老夫人不是沒聽清,相反的,她聽的很清晰,不過,老人家不糊塗,分得清什麼是重點,重點就是,凝雪說的話太過圓滿,圓滿的讓人找不出破綻,就好像是有人事先教她演練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