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愣愣地點頭,沒有問為什麼,因為郡主好嚴肅,她不敢問。
“進來吧。”初雪滿意了,轉身朝內室走去。
看到赫連彧坐在主子秀床上,軟玉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再看到床上躺著的人,軟玉感一下子就懵了,手裏的熱水盆差點掉地上。
腦海裏隻剩下一個事實,郡主房內藏了兩個男人,一個是鎮守邊關的王爺,一個是當今太子殿下。
天啊!
“把熱水放桌上,你出去門口守著,不管誰來都說我睡了,不希望人打擾。”初雪平靜的吩咐。
“可是郡主,他們……”
“別問,按我說的去做。”打斷軟玉的話,初雪沉聲強調。“記住,要當什麼也沒看見。”
軟玉放下熱水盆,躊躇著站在原地,她要保護郡主的名節,絕對不能讓郡主一個人和兩個男人呆在內室。
看出軟玉的擔憂,初雪歎了口氣,拉著軟玉一起到外麵去等。
聽到內室裏發出水被撥弄的聲音,初雪把軟玉遣出去守門,自己走進內室,見赫連彧在洗手,她直接走到秀床邊,查看梁亦玄的情況。他身上蓋著被子,遮住了傷痕,沒親眼看見,初雪也能猜到他傷的不輕,要不然他的臉不會還是那麼蒼白。
緊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可蹙起的劍眉又昭示著他睡的並不安穩,鬼使神差的,初雪在床邊坐下,伸出手去想撫平梁亦玄皺緊的眉峰。
“你做什麼?”及時截住她的手,赫連彧臉色陰沉地看著初雪。“他好不容易才睡下,你想吵醒他嗎?”
“為什麼?”抬頭看著赫連彧,初雪想追問,瞥見他手臂上的衣服有道劃痕,像是被利器割出來的,臉色一變,反抓住他的手臂。“你也受傷了?”
赫連彧沒有回答,掙脫開初雪的手,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你也受傷了是不是?”初雪不接受他的沉默,追到桌邊坐在另一張凳子上,伸手去抓赫連彧的手臂,卻被赫連彧避開,初雪俏臉一沉。“受傷了就要趕快處理,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
“我沒事。”赫連彧撇開臉,看著床的方向。
“你在生氣,為什麼?”初雪不明白自己哪兒惹到他了。
倏然回頭,見初雪一臉茫然,赫連彧氣不打一處來。
“為什麼?”冷笑一聲,赫連彧嘲諷道:“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你不該問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這樣我才好告訴你,這一天一夜他是怎麼過的,遭人暗算,中了軟骨散,我們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已經身負重傷的他,還必須東躲西藏,最後隻能選擇最危險的地方藏身。他明明可以離開的,但他沒有走,因為他不放心你,在你那樣設計他,差點要了他的命後,他還是不放心你,他不放心你,你知道嗎?”
用譏諷的語氣述說,隻是為梁亦玄不平,堂堂的太子,身份何等尊貴,為了她,丟下公務,冒著被人抓住把柄的危險回來,結果卻是掉入陷阱,而這個陷阱還是她給梁亦玄挖的。
看著臉色陰霾的赫連彧,初雪無言以對,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你們不是住在寺廟裏嗎?怎麼還會遭人暗算。”還中了軟骨散,初雪簡直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我也想知道答案。”赫連彧語氣裏滿是譏諷。“或許郡主你可以給我答案,你讓我們去住寺廟,說什麼寺廟是佛門淨地,很安全,結果當天晚上我們就遭暗殺。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那麼想要他死,為什麼還要假惺惺的投靠他,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看著大家往你挖好的陷阱裏跳,才能彰顯你的聰明才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