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剛退,敲門聲準時響起。
“姑娘,我是林大夫。”
沐浴中的男人掀了掀眼皮,他並不急著放那大夫進門,溫熱的水漫過胸膛,卻掩不去他的火熱的欲望,他有多久沒有女人了?嘴唇默動念動咒語,屏風隔開他與她,敲門聲響起時他知道她剛剛轉醒,他陰沉一笑,這女人越發貪睡了。
“修練成精化成人形然後得道成仙,這是整個妖界的妖夢寐以求的,但,妖界之妖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得道成仙的能有幾呢,你身上之秘密說不得能瞬間成真,誰不想得之?”
尹子末似睡似醒半閉著眼,夢裏男女交纏的姿勢讓她有些恍惚和心慌,同一張臉她卻知道是兩個人,一個她恨的,一個她想逃的。
一隻小小的拳頭擊中她的肚腹,將旖旎的春光擊的粉碎,心下懊惱,天氣越冷,她的睡意越發難以克製,側耳細聽,透過結界傳入嘈雜的叫罵聲,萬花樓多半讓有心人占了,能如此毫如顧忌,定是錦玉默許的,這男人有何打算?
“若得秘密便能成仙,赫連滿為何不自己成仙?”
尹子末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沙啞,冷然的盯著一臉玩味的男人,她臉不紅氣不喘的一一打量過他帶著水汽的精壯體魄,挑釁的盯著他穿著單褲的某個部位。
“安之若素,蛇後,我對你真是另眼相看啊。”錦玉也回瞪著某人略小的胸部,他瞧出她眼中那抹不屑,是嫌棄他的兄弟?那眼神到底是幾個意思?
“虎王的厚顏也是讓我另眼相看。”
尹子末反唇相譏,袖袍狀似無意的遮掩住肚腹,這小東西似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再妄動手腳亂踢她的肚腹,‘他’還真是越發會討她歡喜了,短短三日,她的肚腹似大了些,她感到很驚奇,可她瞧著林大夫的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訝,心下便知有異,她本想多問林大夫幾句,又怕錦玉心生好奇,對她與她腹中胎兒不利,隻得做罷。
對於虎王,她不知是該對他笑臉相迎以表感謝,還是捅他兩刀來表達一下她的憤怒,三日,他毀她的聲譽毀的徹底,那日虎王當眾‘扶’她進房休息,並隨手結下結界,任何人沒他許可休想踏入,包括她的侍女連碧與冰晶,任她倆在外跪著求見不為所動。
“你怎不求我?”他曾這麼問她,她隻是笑笑,他的目的她似明白了些,蛇後的妻子與他共度一室,這絕對是他給赫連滿的羞辱,他不會讓人窺見他們清清白白的坐在這聊著天的機會,所以,求不如不求。
但林大夫卻是個例外,她脅迫來的例外。
當夜,他與她相對而坐,燭火雖亮,在她眼裏並無亮色。
“你應該聽過我曾經中過‘妖嬈’,那毒解的並不徹底,如今餘毒發作,我的眼在過不久就會失明,也許兩天,也許三天,這日子誰也說不清,而這有個大夫也許能解我的毒,解藥已備齊,望虎王能高抬貴手,放他進來為我一治,我想……在失明前能親眼見一見蛇王。”
她眼裏有了他,他眼裏有了那朵開了一瓣的‘妖嬈’的影子,她清楚的看見他眉間刺眼的皺痕,他在煩惱什麼?
不待她細想,他微熱的手撫上她的眼瞼,與她冰涼的體質相衝,灼痛了她的眼皮,然後,他答應了,她微微的好奇,好奇他為何答應的如此輕率?
這女人一早起床戰鬥力十足,虎王笑笑,見她豪不顧忌在他眼前起身,這女人太冷,太傲,少了份能撩動人心的韻味。
“進來。”他雙眼戒備的盯著門扉,眸中精光畢現,等著哪個不怕死的乘隙入他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