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柏?”尹子末輕聲喚了聲,男人頭低垂在胸前,他的身子正發著光,她練功時,赫連滿順口說過,練功時若是氣血逆流,全身真氣無處發泄,便在體內翻湧,身子便會如燭火般,由內而外的發著光,這話正應了烏柏的境況。
尹子末顧不得是不是個陷井,直往裏衝去,男人嘴角帶了黑色汙穢物,直覺想擦卻又不知該怎麼下手,隻得又輕喚了聲,男人嗯了聲,抬起頭來,正是烏柏!
“烏柏,我該怎麼幫你?“
烏柏半睜開眼來,眼裏落進蛇後灰頭土臉的樣子來,伸手撫去她臉上的塵土,這是半山腰,一身的狼狽樣,讓他心揪了揪,尹子末,在你心裏,對我存著什麼樣的感情?我當你是我無法割舍的影子時,你疏遠我,當我心死時,你卻不畏艱苦,一路尋來,前線相聚是這般,今日山洞也是這般,我們之間算是什麼樣的感情?你讓我怎對你放的去手?
“姑娘,我……體內真氣亂竄,請姑娘助我一臂之力。“烏柏開了口,知是隱瞞也用,現下憑他自己是無法壓下體內亂竄的真氣了。
蛇王的丹藥屬陽,與他體內偏陰的真氣相衝,互相拉據,他試著慢慢引導兩股真氣,卻弄的氣血逆流。
萬花樓內情況不明,他不敢貿然回去,隻得尋這無人的山洞來,是她與他心思相通還是他自作多情了?
“姑娘,你的手……“烏柏瞧去,隻見她左手少了個尾指,這一路,她受了很多苦吧。
“受了點傷而已,不用在意“
尹子末笑笑,說的事不關已般,隨手撕開袍擺,利落的將手包紮個結實。
烏柏瞧著,包紮的手法老練,一般的大夫都比不得,而且獨特,這樣包紮的手法他到是沒見過。
“我該怎麼幫你?“尹子末盤腿坐與他的對麵,右手蓋過被他瞧得仔細的左手,在他眼前,她總想讓瞧著自己完整的一麵,似能透過他的眼,讓另一個世界的子玄也能瞧見。
“姑娘內力與我體內內氣相比又偏陰些,與我的內力相比又仿陽些,現在,姑娘隻要與我合力,引導我體內陽性真氣與陰性真氣相融就好,姑娘,你受累些,待融合這真氣,以後烏柏保護你。“烏柏說的真切。
“好,以後烏柏護我。“尹子末溫柔說道,她是個不祥的人,以前她對子玄說護他,到死她都保護不了子玄,現在換烏柏說保護她,她定能護住烏柏的……
尹子末按著赫連滿傳授她功力時的法子,將雙手貼與烏柏後背,後背傳來冷熱兩股真氣,當下也不敢在耽誤,催動真氣與烏柏體內兩股真氣相遇。
兩股真氣相撞,一剛一柔,互不相讓,差點震開她的真氣,惹的她也氣血上湧。
山腳下,腥紅袍子的男人獰笑,手中運氣將山頂一塊大石擊落,大石在樹丫間停了停,男人瞧準機會,一掌將大石打入山洞,將尹子末發現的山洞堵的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