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姑娘,你家姑娘誇你真是沒白誇,往後都要辛苦你了。”萬媽媽奉承道。
冰晶點了點頭,收起冰魄琴與冰簫,冰魄琴音更深遠,弦更易斷,當她在庫房見得這蒙塵的冰魄琴時,勾起她的思念,冰魄,產自雪女山上千年寒洞中的晶石,極是稀有,想不到這小小的萬花樓也有,卻無人識貨。
她小時候,母親也曾撫過這冰魄琴,後來離了家,她再也不願瞧見這琴,如今,離了蛇宮,有了希望,她倒是願用這琴彈上幾曲了。
“冰兒姑娘……“男性的嗓音自台階處而來,這嗓音近幾日聽的多了,是那撫梧桐琴的琴師,嗓音中的熱情讓她調頭離去,轉入廊道的另一頭,躲入蛇後的房中。
“冰晶,他追你追的到是緊啊。“尹子末喝著手中的湯藥,這湯藥不見的有效,也不見得無效,畢竟這眼不見好也不見得再壞下去。
連碧吃吃的笑了聲,冰晶扯下蒙麵的白紗,白了連碧一眼,瞧著蛇後稍見紅潤的臉色,方安了心。
腳步聲停在房門外,那人卻始終無膽敲門,冰晶也懶的理,端過蛇後的藥碗嗅了嗅,歎口氣,這碗藥堪比毒藥,蛇後卻飲得心甘情願,小心把上蛇後的脈,脈像極穩,這蛇後腹中的胎兒也是個奇跡,竟耐的住這毒。
“你到是把林大夫的話當成聖旨奉著了。“尹子末瞧著冰晶把上自己的脈,也不反對,最近的她變了吧。
“這是為你好,姑娘,也是為你腹中胎兒好。”冰晶說教道,心中暗啞,與蛇後之間少了初時的防範,少了很多顧忌,這樣算不算是好事?
“是,你都快成碎嘴的老婆子了。”
“我到是同意姑娘說的,我都要懷疑冰晶是不是讓人給調包了。“
連碧幫蛇後仔細攏好披風,開了窗子,濃霧散去些,遠處聳入雲端的老林看的清楚了些,據說那山上遍布各種奇珍異草,卻也到處是毒蟲猛獸,林大夫便在那座山裏,這一大早上的,想必也是不太好受。
對麵花樓開了扇窗子,有個丫環打扮的姑娘朝這探了探頭,興奮的叫了聲,朝樓裏招了招手,幾名花枝招展的姑娘擠向窗來,對著她們這指指點點,連碧嫌惡的關了窗,抱怨道:
“姑娘,你也不讓媽媽給換個清靜的地,你也不怕擾了你。“
“剛說完冰晶,怎的,連碧,你也變成碎嘴的老媽子了?這萬媽媽也是不易,這萬花樓不過就這麼點大,想清靜是難了,將就將就,隱在這,到不會叫人多心了。”
尹子末撫過斷指處,傷口掉了血疤長出了粉色皮膚,完整的一隻手如今剩了四指,而胸口的蛇印卻灼的她生疼,她離赫連滿很遠很遠。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雖沒有連碧與冰晶恢複的快,卻也是讓她驚奇,這複原能力比身為人類時好了多倍。
連碧端來花茶,接著縫製手中的衣裳,她說在過些日子,她的肚子會慢慢變大,現在的衣服就該穿不得了,連碧是蛇族的女子,她的話在三人中極具權威,尹子末卻一直不知怎麼問出口,她懷的究竟是枚蛋,還是個人?
茶中的花朵慢慢下沉,她極怕貪戀上這樣寧靜安祥的日子,極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