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住侍醫院(2 / 2)

“你難道是看不上侍醫這一官職?”玄錦問道。

“當然不是了,侍醫這麼好的職位,我做夢都不敢想,可我真的沒那個能力。”蕭惟為難地回道。

“別可是了。”寞迦很有耐心地勸道,“你先在侍醫院做事,倘若你能醫好千瓔公主,你就當侍醫。如果醫不好,我也不會怪罪於你,你還可以繼續留在侍醫院,跟著那些老侍醫學些醫術,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不是嗎?”

蕭惟覺得寞迦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微笑著說:“那我就試試吧,多謝陛下和舜王。”

原來,焉耆國的千瓔公主身患疾病,終日臥於榻上,至今仍未出閣。繞過幾座花園,蕭惟被帶到了一座開滿梨花的院子。一棵棵梨樹上覆滿了潔白的梨花,如同下過一場雪。微風吹過,柔弱的花瓣紛紛飄落,地麵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花瓣,美得讓人不忍心踩踏。梨園深處便是千瓔公主的寢宮——玉梨宮。千瓔公主不喜熱鬧,玉梨宮裏隻有四個侍女,顯得有些冷清,裏麵的擺設也極其簡單,有種樸實無華的感覺。

蕭惟走近千瓔公主的臥榻,透過素淨雲紋的屏風,可以看到千瓔公主正安靜地躺在榻上。蕭惟想,寞迦和玄錦都長得十分風流俊俏,這公主不知該有多美。

兩個侍女把帳子掀起,千瓔公主醒來,她看了看玄錦,忍不住地低頭咳嗽。玄錦上前扶起千瓔,口裏喚著“阿姊”。千瓔公主確實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這不禁讓蕭惟想起《詩經?衛風?碩人》裏描寫莊薑的句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蕭惟沒見過莊薑,不知道她長怎麼樣,但眼前的千瓔公主卻是真的當得起這幾句詩。美中不足的是千瓔公主極為虛弱,便少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媚氣。

玄錦告訴蕭惟,千瓔公主自小身體孱弱,而且總是咳嗽不止,吃了很多藥也不見好。蕭惟對她進行了一番望聞問切,診斷出千瓔患有嚴重的肺疾。蕭惟拿起毛筆,在一塊絹上寫下藥方,邊寫邊囑咐公主,以後若是到風沙多的地方,最好蒙上一塊麵紗,以避免灰塵損害肺部。過了一會兒,蕭惟把藥方遞給千瓔公主的侍女,無奈侍女看不懂她寫的字,蕭惟隻好親自去侍醫院取藥。

焉耆王宮有一座很大的園子,名叫藥園。藥園裏栽了很多植物,幾乎都是藥材。藥園裏有許多間房屋,都是焉耆國的傳統建築,以土砌成,牆上塗著些顏料,看上去鮮豔而且漂亮。那些房屋有幾間是提供給侍醫和藥師們居住的,其餘的都用來貯藏藥材、診病,以及煎藥,侍醫院就是侍醫們工作的地方。

蕭惟住進了藥園,當天就開始在侍醫院裏幫忙做事了。守侍醫院的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藥師,對蕭惟很是和善。正午,蕭惟為千瓔公主配藥,找了半天還差幾味藥材,蕭惟看到那老藥師正在搗藥,於是問道:“藥師,請問這兒可有冬蟲夏草、太子參和佛手?”

藥師摸摸花白的長胡子,他想了想,繼而搖搖頭,告訴她這兒沒有這些藥。蕭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裏抱怨著這是什麼王宮呀,連這些基本的藥材都沒有,看來得靠自己了。為了治好千瓔公主,蕭惟一定得找到這幾味藥材。於是,她請求外出采藥,經得寞迦的同意後,蕭惟帶上兩個十七八歲的藥童,離開了王宮。

焉耆國內有很多鬱鬱蔥蔥的山林,裏麵的藥材也不少。蕭惟第一次到深山裏采藥,雖然會遇到些困難,但好在有那兩個藥童幫她,最終找到了很多珍貴的藥材,收獲不少。采完藥時,已是黃昏。回王宮的路上,一個叫伏翼的少年駕著馬車,蕭惟和另一個藥童白術坐在馬車裏。蕭惟掀開簾子,美麗的風景盡收眼底。桃紅柳綠之間,還有一大片清澈的湖水,湖水在夕陽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如同浸滿了一湖的星星,在水中閃閃發光。蕭惟覺得這片湖有些熟悉,於是問道:“白術,這湖水真漂亮呀,它有名字嗎?”

白術看了看,笑道:“阿姊,這是西海,焉耆國最美麗的湖水,裏麵還有很多魚呢。”

“確實很美呀,要是在這兒蓋一間木屋,住在這兒,那該多好啊!”蕭惟一臉欣喜地說。

白術點點頭,說:“嗯,阿姊的想法很好,隻是很難啊。”

蕭惟笑笑,說:“或許正是因為它不可實現,所以才那麼令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