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誤入焉耆國(2 / 2)

疼痛使得黑衣男子蘇醒過來。他虛弱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她穿著一襲綠衣,衣裙上梨花若雪,就連她的臉,也宛如一朵嬌柔的梨花。

剛見到蕭惟時,黑衣男子的眼裏滿是戒備,當他看到傷口上的藥草時才意識到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黑衣男子看著蕭惟,緩緩說了一句話,那是蕭惟從未聽過的語言,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於是問道:“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用漢語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他說:“謝謝你。”

蕭惟眼波流轉,微微一笑說:“不客氣,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你不會死了。”

黑衣男子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聽不懂焉耆語?”

“焉耆語?”蕭惟不解。她問:“這是哪裏呢?”

“焉耆國。”黑衣男子說。

蕭惟忽然想起曆史課上學過的西域三十六國,裏麵貌似有個西域小國叫焉耆國,但又不怎麼確定,於是又問:“是西域的焉耆國嗎?”

“嗯。”黑衣男子點點頭,隨即告訴她,“近日,焉耆和樓蘭正在交戰,這兒離戰場很近,極為危險,你若不是焉耆國人,就快離開吧。”

蕭惟還想再詢問一些事,隻見一批軍隊從不遠處行來,氣勢雖談不上排山倒海,但足以把從未見過這種場麵的蕭惟嚇得花容失色。蕭惟不知該如何是好,黑衣男子催促道:“快躲起來,若是樓蘭的軍隊,你就活不成了!”

蕭惟說要帶黑衣男子一起走,他卻執意拒絕。軍隊越來越近,見蕭惟不肯扔下自己,黑衣男子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遞給她,並說:“就當是幫在下一個忙,麻煩你帶著這塊令牌到焉耆國王宮,把它交給舜王玄錦,在下感激不盡!”

蕭惟接過令牌,卻不忍離開。黑衣男子斥道:“快走啊!不要管我!”

蕭惟轉念一想,自己留下也隻是白白送命,倒不如幫他這個忙。於是她點點頭,說:“我盡力而為,你好自珍重!”話音剛落,她就躲進了湖邊的葦叢裏,將自己隱藏起來。軍隊似乎邊前進邊尋找著什麼,直到他們走到黑衣男子麵前,並包圍了他。蕭惟眼睜睜地看著軍隊帶走了黑衣男子,她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我也無能為力了。”

軍隊沒過多久就離開了,蕭惟從葦叢裏走出,驚訝地發現被帶走的不隻是黑衣男子,還有自己的屍首。她氣惱地跺了跺腳,抱怨道:“這些惡人,他們竟然把屍首帶走了!沒有屍首,我該怎麼辦……”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心想還是先去焉耆王宮吧。於是,蕭惟把令牌放入袖子裏,朝著開闊的地帶走去。

不知不覺中,蕭惟走到一個剛打過戰的地方。地上橫屍遍野,弓箭、長矛之類的武器堆積如山,血腥四溢,場麵淒涼無比。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死人,蕭惟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失聲尖叫。她拔腿就跑,跑了幾步,忽然憶起黑衣男子的話。那男子應該是被樓蘭軍隊帶走的,如果自己遇上他們,豈不是必死無疑?轉念一想,這兒是焉耆國,倘若自己穿上焉耆國的戰服,冒充焉耆的兵卒,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於是,蕭惟壯著膽子行走在屍體群中,找了一身和剛才那群人不同的戰服套在自己身上,迅速逃離了戰場。離開戰場後,蕭惟在野外胡亂走著,所到之處,人跡罕至。

天色漸暗,夕陽已收起西邊最後一抹餘暉。蕭惟走了很久,早已疲憊不堪,雙腿已經沒有力氣再前行。最終,她還是暈倒在地,瘦弱的身體被黑夜所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