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臨走的時候沒關,現在正放著喜慶的聖誕節目。
但是,舒池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上麵。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件咖啡漬十分醒目的白色羽絨服上。
老天!
這都什麼溫度,你也不怕捂出痱子來?
栗小麗放下果汁,不由分說,過去一下拉開舒池羽絨服的拉鏈,就要扒掉她的羽絨服。
舒池卻一下驚醒般,緊緊拽住羽絨服,不讓脫。
栗小麗崩潰,“你這是在屋裏,還以為是外麵冰天雪地的?”
舒池回過神來,歎口氣,伸手自己慢慢脫去羽絨服。
栗小麗早就看到衣服上的那些咖啡汁,她當然不會以為那樣的汙漬是向南的傑作,她隻能從舒池回來時那蒼白如雪的神色上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伸手接過舒池的羽絨服的時候,她的手碰到舒池的指尖,居然是冰涼冰涼的。
栗小麗將羽絨服往另一邊的沙發上一放,伸手摸上舒池的額頭,還好,不燙,她鬆口氣,再握握舒池的手,冷的像冰。
“算了,你不適合喝果汁。”
栗小麗轉身給舒池倒了杯熱水,塞進她手裏,而後又招呼舒沫,“小沫,過來,姐姐這裏有果汁……哎,等會玩,快喝點——吆,手這髒,先洗手去,乖,一會玩,一會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等栗小麗拉著洗完臉和手的舒沫出來,舒池端著水的姿勢一直未變。
“舒池,你打算這麼石化下去?”栗小麗不滿意了。
不就是個已經分手的向總嗎?至於打擊成這樣嗎?
幹脆坐在一邊和舒沫細聲慢語地說話。
“小麗,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說這話的時候,貌似舒池的話語有淡淡的鼻音。
栗小麗抬頭,不僅如此,舒池的眼圈也有些微紅。
“我上輩子欠你的,行了嗎?”栗小麗麵上不以為然道。
其實,心裏看舒池這個樣子,比誰都難過。
上次她在向南的授意下,化妝成記者冒險去搭救舒池,哪知自己根本是擅闖龍潭虎穴,不僅沒有搭救出舒池,自己還被人家軟禁起來。
更意外的是,舒池居然說她是自願的,還把她趕走了。
若不是後來栗小麗無意中聽餘年說舒池的父親在獄中因有立功表現而獲減刑,大大縮短他的刑期的時候,再聯想到之前發生在舒池身上的那些事情,想到那個大商集團的神秘總裁,她才有些理解舒池。
不用說,舒池靠自己的力量是登天也辦不到的。
不過,以自己來報答別人,難道是最好的辦法嗎?
再想起那個向氏集團的總裁,栗小麗唯有搖頭。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或許,舒池身上背負的壓力太大了,她現在要的,或許不是那個年輕的向氏總裁能給的。
或許他也能給舒池,但是,驕傲的舒池,怎麼肯為此低頭,褻瀆向總那純潔的愛?
或許,和這個大商集團的總裁之間,她才覺得是平等的。
栗小麗麵上平靜地喂完舒沫果汁,再轉頭的時候,舒池已經蜷縮在沙發上,好像是睡著了,長長的睫毛有些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