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個複雜法?”栗小麗來了興趣。
“我也不知道,直覺上,總覺得這次我爸爸自殺地有些奇怪。你知道,以前每次我去,他都很樂觀,告訴我他會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的……為什麼香姨去了一次後,爸爸卻要自殺呢?”舒池仰望夜空,憂心忡忡。
栗小麗點點頭,“我覺得,她回來絕對沒起好作用,不知道說什麼刺激到你爸爸了,或許她又找了個男人不一定,想回來離婚什麼的……最好是弄清楚這個死女人在哪兒……”
舒池瞠目結舌,這個栗小麗聯想可謂夠豐富的。但是,她的後半句話,舒池還是聽了進去,想想之後唯有苦笑。
那女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自父親出事後她就沒有再見到她,聽說她偶爾出現在監獄裏幾次,卻是杳無音信。
舒池身心俱疲,下身的不適和精神上的折磨讓她難以入睡,第二天的精神狀態可想而知。
向氏集團的合約如期而至,整個天誠公司喜氣洋洋。
舒池卻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事情,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如栗小麗所說,找到舒沫的母親香姨,問清楚她到底去跟父親說了什麼,或者她做了什麼,讓父親突然崩潰以至於要自殺。
這雖然是眼下的正事,可是,偌大的世界,她該去哪兒尋找?
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給香姨的幾個親戚打了電話。
無一例外地被告知不知道,語氣極不耐煩,砰然掛掉電話的聲音更是讓舒池涼意透背。
雖然早就知道此時非彼時,但是,親耳聽到那硬梆梆的話語還是著實涼了她的心。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怎是一個“淒涼”概括得了的。
想起當年這些親戚無不看著她父親手中那點小小的權力,甚至不遠千裏、不分忙閑過來看他們家的時候,那些熱情洋溢的笑臉,每每都讓舒池覺得親情十足。
可是,轉眼間,笑臉變成了冷P股,仿佛她們家是不詳的物事,沾上就會倒黴一般,躲得一個比一個遠。
就連之前的笑意逢迎拍馬也變成了“唉,瞎了眼了,怎麼會和一個貪汙犯沾染上親戚關係呢”?
想到這些,舒池心底刺痛麻木之餘不免冷笑連連。
父親幫過他們無數,每每都以最真誠的心款待他們,謂之他們不易。
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評論,真是不知道誰瞎了眼了……
放下電話,舒池打起精神想投入到工作當中,但心思卻是老走神。
沒辦法,短短的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想靜下心來都沒有辦法。
父親的自殺,商裴迪的耳光,餘年的多事,香姨的去向,還有她馬上就要麵對被她拒絕的向氏集團的總裁……
諸多事情一下湧入腦海,紛繁蕪雜,舒池覺得頭大如鬥,壓得她簡直抬不起頭。
真是多事之秋啊!
舒池對著電腦屏幕,喃喃歎道。
“什麼?後顧之憂?”經過舒池身邊的部門主任韓主任聽到後有些奇怪,盯著舒池蒼白的臉色關心地問道,“小舒啊,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這個女孩子背景可不一般,就算她一年都不來上班,公司也得照樣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哦,沒事……”舒池笑笑,“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又有點感冒,所以……不要緊……”
韓主任卻不這麼想,他對這個女孩子很是上心。
而且根據他這幾天的觀察,舒池肯定有心事,而且,還是心事重重。雖然她偶爾笑起來恬淡,但卻掩飾不住眉間淡淡的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