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你呀,世上的事兒你較真了,它就是個事兒,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它就不是個事兒。再說了,事兒是怎麼起來的?還不是不合一些傳統觀念?觀念又是怎麼來的?還不是來自於人的私心?你比如女人的貞潔,不就是來源於你們男權社會裏男人的私心?想一個人占有一個女人一輩子?仿佛這女人就是為了他才來到世上的。可你們男人呢?哪一個隻要有條件了不是三妻四妾的?哪一個又不是向著這個目標努力的?你們呀,從來不把女人當人一樣的想一想,認為女人沒有性欲,殊不知女人和你們一樣是有性欲的,隻是表現方式不一樣而已。當然了性欲是有好多方麵好多層次的,男女在有些地方還是一樣的,你比如你們對女人貪得無厭,女人對男人也是貪得無厭的,你們對女人喜新厭舊,女人對男人也是喜新厭舊的。我認為當下的社會男人女人就該是這樣,相互愉悅了,就龍飛鳳舞,激情過去了,就各奔東西,誰也不要指謫誰,誰也不要纏著誰,因為任何一場愛情都是暴風雨,所以會像暴風雨一樣過去的。你說呢?”說完,就撩逗地探究地望著李全江。
李全江心慌意亂起來,因為他知道她的眼神在對他述說著她怎樣的要求,這使他渾身燥熱,心搖旗鼓。但他的理性告訴他,這女人粘不得。再說了,她也不見得愛他,隻能說是喜歡而已,或者說,她隻是想驗證一下自己已經衰退的魅力的殺傷力還行不行。想到這裏,李全江猛地明白,她隻是用眼神告訴自己她想要自己,是在鼓勵自己去追她。這是女人最慣常的伎倆了,等你真的行動起來,她卻要矜持起來,或者委婉地拒絕你,隻是驕傲地把她得勝的戰旗插在了你這高地上而已——女人的虛榮心可真是怪呀。可他也知道,他一旦不響應她眼神的召喚,就傷了她的自尊心,她不會再給自己做線人了。但是,李全江在電光石火間還是認為不要招惹這女人的好,弄不好趙雅麗明天就會跟自己拜拜了,而且,因為自己無理,房子會白白地被判給了趙雅麗!他就目光在王麗的臉周圍遊移飄忽著說:“我怕是永遠也跟不上形勢了,我要是怕別人罵我落伍,硬要去充新潮兒,就如同滿清人吊著根大辮子蹦迪一樣,自己也會羞死的。”
他就瞟見王麗的臉霎地白了一下,望著他說:“但你想過沒有,你是盯不住趙雅麗的,除非你把她關在家裏。但現在的法律是不支持你的。你想過沒有,說不定就在此刻,一個男人正向趙雅麗大獻殷勤呢。就是你親眼目睹了,又能怎麼樣呢?你去打架嗎?隻會落得個這人太小氣的名聲。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任她折騰去呢。女人嘛,就像是小孩子,大人怕他吃虧,護著他不讓和人去打架,他反而撲的虎似的不讓大人攔著,實際上大人任他去和人打架,他反而灰溜溜地窩在家裏了。”
李全江:“王姐,咱不說這話了好嗎?”
王麗失望地搖搖頭:“你呀!”
兩人又閑扯了一會兒,散了。臨散時,王麗對他說:“別忘了你的承諾奧。”
李全江嘴上說忘不了,但快走回家時才想起王麗所說的承諾,就是那天送麵精到她家後,自己央求她替自己盯著趙雅麗,說自己將來一定要報答她的,她就問他怎麼報答她,他說隻要她開口,他能辦到的一定辦到。這話自己說過也就忘了,不想這女人還記著,在這時提了出來,到底安著什麼心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王麗還會做自己的眼線的,隻是以後會難纏些。
第二天他打電話給王麗,果然,王麗像往常一樣把趙雅麗在單位裏的動靜告訴了他,也沒說什麼框外的話,他就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