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李長春一定警告過她。就相信鎮上有關銀行處理趙雅麗的傳言是有根據的,說若不是她哭著求情,銀行就開除她了,隻給了她記大過處分,有的甚至說她私下裏施展手段,李長春才網開一麵的。這“私下裏”充滿了曖昧的暗示,人們說的時候都淫褻地咕咕直笑,要是有愣頭青直著嗓子嚷:“這不是明擺的嘛,她不給李長春脫褲子,能過了這關了?”
聽的人就淫蕩地哄笑起來。有的人就欲擒故縱地說:“別瞎說,小心人家告你個誹謗罪。”
果然,愣頭青就更來勁兒了:“事實就是這樣的嘛,要不,憑什麼會放她一馬呢?女人嘛,一脫褲子,什麼關口過不去呢?”聽的人就又哄笑起來。
他真想揍那二百五一頓,但知道一揍人家就引火燒身了。但是,銀行是怎麼處理趙雅麗的?趙雅麗是怎麼擺平李長春的?成了他心裏的一個疙瘩。不想,一天上午,他剛上完課回了辦公室,派出所的人來傳喚他,他又一次在老師和一些學生的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學校,深感羞恥,所以,一到派出所,就氣憤地要求人家給個說法。人家說:“自從銀行發生了鬥毆事件,
市農行要求我們對銀行多留心些。有人舉報你老是夜裏在銀行院門口轉悠,可有這回事兒?”他頓時腿發軟,但堅決否認,要和舉報的人當麵對質。
人家說:“沒有這事兒更好。考慮到你是個老師,我們提前告訴你一聲,以後注意點兒自己的言行,要真讓人抓個現行,我們就沒辦法通融你了。”他鼓起勇氣又嘴硬了一兩句,就惶惶地離開了派出所,知道自己晚上再也不能去銀行院門前監視趙雅麗了,就覺得自己徹底不能掌控趙雅麗了,趙雅麗真正的虛無縹緲的了。就不由得想舉報自己的人是誰?馬長青和趙軍是不可能的,這兩人要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行為,一定會大做文章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自己?那又是誰呢?……
算了,這鎮上好管閑事的人太多了,找這個人真是大海撈針了,還是想想怎麼擺平學校裏的流言蜚語吧!要是劉校長過問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所以,他一進校園就直嚷嚷,說以前隻是從網上知道有隻手遮天的派出所,沒想到現在讓自己給碰上了,他們就是聽說我昨天拾到個錢包,今天就提溜嫌疑犯似的把我提溜到了派出所!
真是沒錯,中國最踐踏人權的就是那些掌握著公檢法權力的人了!人們將信將疑,等幾天後有好事的人從派出所打聽到了真正的原因,這件事的風頭已經過去了,劉校長也就不去多事了,師生們也隻能在暗地裏議論議論:“他一定是老幹那事兒的,要不,他怎麼不明說那事是冤枉他的?看不出,這是個踅門瞭戶的人呀。”
有人就開玩笑說:“誰要是不在家時,可得安頓老婆注意點了。”更有人說他憋的快瘋了,見了母狗都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屄看。
人們便用異樣的眼光看他,隻是他一心撲在了趙雅麗晚上在幹啥的猜疑上,沒注意到。因為他太想知道趙雅麗晚上是怎麼個情形了。
這種猜疑使他發瘋了,就想出個瘋狂的辦法來:晚上頻繁地給趙雅麗打電話,隻要能聽到趙雅麗的聲音,不管趙雅麗說出什麼話來,他都高興,因為這證明趙雅麗不是虛無縹緲的。
當然,他打電話還有一個用意,那就是如果趙雅麗和什麼人呆著,不停地響起來的電話會攪黃了他們。
但第二天中午,他去了銀行,趙雅麗狠狠地瞪著她。他畏葸不前,但趙雅麗開口冷冷地叫他過去,把手機遞給他說:“你自己翻一翻。”
他知道趙雅麗要他翻的看什麼,訕訕地笑。趙雅麗冷冷地:“你不要再來了,我不想見到你。”
果然,趙雅麗不再正眼看他,他更急了,晚上電話打的更勤了,但趙雅麗不接他的電話了,他就屁股著了火,哪能坐得住?就不停地給趙雅麗發短信,趙雅麗也不回。他就越發惶惶無主起來,可又不敢去見趙雅麗。第三天,趙雅麗回了一份短信:“你要再發短信,我就到派出所告你去!”
他就不敢發短信了,心也涼了下來,覺得趙雅麗仇視開了自己,自己和她沒戲了。這麼一想,馬長青和趙軍得意洋洋的笑臉就在他眼前繞,他就怒火中燒起來:“老子絕不讓你們得逞!”
就想到自己此時該時時刻刻盯著趙雅麗,因為趙雅麗隨時會答應馬長青或者趙軍的求婚,可偏偏自己的眼被蒙上了,腿被捆住了!
他覺得自己和趙雅麗的事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候了,氣急敗壞了好一陣子,終於下定決心,給趙雅麗發去了這樣一份短信:“趙雅麗,這是我給你發的最後一份短信,我希望你等我一個月,在一個月內不要答應任何人。要是我在一個月內不能把你安排到市裏體麵的單位工作,我就認命了。至於房子,我家的房子是舊了些,但我答應你在兩年內換新房。希望你盡快給我個回信。”
信發出去了,他就忐忑地等,腦子裏空空蕩蕩什麼也不想。一天後,趙雅麗回信:“你的誠心使我感動,我答應你。一個月我是能等得起的。”他高興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