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到你家找小敏時,我害怕被你看出來貓膩,故意整得很邋遢,我的身份是張鋒,洗腳店的修腳工,衣服沒有品味,相貌平庸很正常。我覺得你可能認為我邋遢不講衛生。

另外,我還覺得你想給小敏提供更好的發展空間,你可能希望她找一個有些文化有正當職業的年輕人,而不是我這樣的純粹幹體力活的修腳工。當然,我相信你並非是因為我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打工仔而輕視我,隻是人之常情。

我第一眼對你的印像卻非常“震撼”,我無法清楚說明我是憎惡還是仰慕的感覺,隻能用震撼這個詞,因為當時我心中所有的情緒都沸騰了,如果控製不好,我的情緒會爆炸。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寒冷日子,我到你家,你家的客廳開著空調。你在客廳陪著露露看電視。你穿著粉色棉質加厚的睡衣睡褲,隨便紮著頭發,穿著紅色的棉拖鞋,整個普通的家庭主婦。

你和常雨澤結婚的時候,你穿著婚紗,象天使那樣純潔透明。而今,你有了女兒,成了一個少婦,你依然散發奪目的光彩,那是少婦的豐腴圓潤和恬靜。你不施粉黛,你的臉龐自然的潤白光潔,你的神情充滿了樂趣和幸福。

我明知道你是我的仇人,可是,你的眼神還是那麼清澈純淨,我看不出一點庸俗和邪惡,相反,你的眼神就象一麵鏡子,反倒顯得我是那樣陰險和邪惡。在你澄淨的眼神裏,我變成了一個猥瑣陰險的小人。不,我不認可這個結果,你是一個貪圖權勢出賣友情的勢利惡俗女人,我報複你們是正確的。

我隻能在心裏不斷的大聲咆哮,她是你的仇人,就是她設計誘捕你,好幫助她老公升官發財,她是一個內心低俗品德醜陋的女人。你不要對她有任何同情,她是一個蛇蠍女人,你一定要報複她!

你知道嗎,我就是這樣不斷的自我鼓勵,才讓我勇氣來報複你,來摧毀你的生活。

接下來,夏華詳細描述了他如何設置連環套陷害他們。

他來到常雨澤家,從垃圾桶裏拿到常雨澤和徐虹二人用過的避孕套,然後由豔豔弄來鄭衛華的體液,把常雨澤的體液置換出來,放在麗水家園的別墅,尋機讓常雨澤看到。

他讓人找來相似的皇冠和馬自達車,換上假牌照,故意在麗水家園走一遭,製造鄭衛華和徐虹開車來別墅幽會的假象。

他事先假借別信哥的名義在網上舉報鄭衛華,他判斷常雨澤發現別墅的套子,肯定會追查到鄭衛華頭上。常雨澤因為職業習慣,肯定會到網上搜查舉報鄭衛華的信息。

他以別信哥的名義與常雨澤在網上通話後,認定常雨澤已經落入圈套,他開始拋出一個個誘餌,不斷激怒常雨澤。

他假借給徐虹送生日玫瑰的機會,編造徐虹和鄭衛華晚上奸宿的故事。但是,在實施這個圈套時,他差點弄巧成拙,他給徐虹多送一支玫瑰,他計劃中本來沒有這個行動,他是冒失之舉。

他的解釋是,那一刻他昏了頭,不由得回想起他在高中時給徐虹生日送花的窘迫,他想填補他多年前的那個遺憾。事後,他為此深刻自我批評,徐虹現在是他的大仇人,他對她一定不能有絲毫的同情和寬容。

別墅裏的套子和生日玫瑰已經在常雨澤心中種下猜疑和憤怒的種子,他對徐虹的感情開始出現裂痕,但是,兩人的矛盾和衝突沒有激化,更沒有公開化,還沒有達到他的複仇預期。

他開始設置危害性更大的圈套,同時也是技術難度更高的圈套。他製造了銀監局捉奸的圈套。這個圈套非常複雜,除了他本人要能準確把握常雨澤的動向和情緒外,還要殷蔓蔓和豔豔兩人緊密配合,一人盯住徐虹,一人纏住鄭衛華。

在實施這個圈套時,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情節,他沒有想到常雨澤帶著槍。他本來的計劃是常雨澤隻身空手闖進銀監局,當場被銀監局的保安控製住,然後豔豔偷偷脫身。

常雨澤帶著槍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不得不臨時應變,他認為常雨澤既然帶著槍,他就敢開槍,銀監局的保安自然不敢控製他,那麼他肯定能打開鄭衛華的辦公室,那麼他謊報軍情的陰謀自然就會暴露。

所以,常雨澤持槍離開煙草賓館後,他立即給豔豔下達指令,讓她注意安全;他本人也立即趕到火車站,買好火車票,做好跑路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