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的案子結束了,徐虹開始忙於下一個案子,她開始組織材料準備起訴殷蔓蔓和張鋒,她想盡快了結此事,這個事情一日不解決,都讓她有如刺在喉的感覺。

在此之前,她要先做一件事情,她想去夏華老家看看他的爸媽,無論如何,他是因為回來參加她和常雨澤的婚禮才導致死亡。無論常雨澤如何堅持他開槍射擊他是適當和合法的,她總認為在感情上道德上他們負有責任。

徐虹沒有去過夏華家,不知道去他家的路,想找個熟人同去。她知道老同學謝成傑跟夏華熟悉,兩家所在村莊是近鄰,兩人初中在一起,高三又是同班。

謝成傑是縣高中老師,平時教課很忙,她不清楚他有沒有空閑,就打個電話試探問一下。謝成傑聽說是讓他帶路去看望夏華的爸媽,立即答應了。她沒有說為什麼要去看望夏華的爸媽,她不說,他也不問。

徐虹開車來到蘭馬縣城,接上謝成傑,又到超市買些水果飲料。

準備出發時,謝成傑建議喊上梁天雷,他跟夏華也很熟,前段時間,他還約他找個時間一塊去看望夏華的爸媽。梁天雷幹飯店生意,一天到晚的忙,不過,他接到謝成傑的電話後,立即答應同去。

徐虹開車來到梁天雷的飯店,梁天雷又從他飯店裏捎上一些雞鴨活魚等食材,把車後備箱都塞得滿滿的。梁天雷非常熱情,他讓徐虹坐後座,他當司機。他們都是同班同學,彼此非常熟悉。

在路上,他們沒有聊夏華的事情,而是聊徐常二人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常雨澤的終審判決。謝成傑小心翼翼的勸慰她,說常雨澤本性並不壞,他的意思希望她能跟常雨澤重歸久好,維持家庭完整;梁天雷則性格直爽,凡事看得開,他說兩口子過得好就過,過不好就離,隻要別讓孩子受委屈就行。

徐虹知道老同學們在關心他們,但是她不想給他們說心裏話,隻是說近段時間發生許多事情,讓她覺得心很累,她想靜下來先過段安定生活再說,以後如何打算再做考慮。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離夏華的村莊越來越近了。由縣鄉公路轉到通過向夏華家所在的村級公路時,謝成傑介紹說,前麵這條幾公裏長的公路就是夏華出資修建的,從修好到現在一次也沒有大修過,他現在從縣城回老家都是走這條路。這段村級公路全部是水泥路麵,寬闊平整,比縣際公路檔次還高。

前麵不遠就是夏華的村莊了,徐虹看到路邊出現一大片水塘,就讓梁天雷把車停下來。徐虹從車上下來,正對路邊那片較大麵積的水塘,這片水塘應該是夏華淹死的地方。

眼前這片水塘大致呈不規則的四邊形,沿公路的這條邊大概有兩百多米,從路基到對麵最遠點大約有三百米的樣子,水塘四周的堤岸比較平滑,沒有崎嶇不平的障礙,在水塘遠處的邊角叢生著一大片青青蘆葦。

今年雨水豐沛,水塘裏蓄滿了水,上麵漂浮著一些喂魚的設施,顯然有人在水塘裏養魚。微風吹過,水波輕漾,特有的水腥味加雜著莊稼的草青味撲鼻而來。

徐虹隨口問:“夏華就是在這個水塘裏淹死的吧。”

謝成傑低聲說:“是的。”三人情緒有所低落,死亡總是讓人傷感的事情。

徐虹指著對岸問:“要是你們兩個人一個從這裏往對岸遊,一個沿著水塘邊跑過去,誰先到對岸?”

兩人打量一會,謝成傑先搖頭說:“要是我遊肯定不行,天雷能跑到對岸,我卻遊不到對岸。我這些年不愛鍛煉,別說遊了,跑都跑不動了。”

梁天雷肯定的說:“俺倆不管是遊誰跑,肯定是跑的先到對岸。我目測一下,到對岸直線距離有兩三百米,沿塘邊繞過去最多是直線距離兩倍,大約五六百米,人跑的速度肯定要比遊泳的迅速快了不止兩倍。”

徐虹追問:“要是換成兩個體育運動員,一個遊泳運動員,一個跑步運動員,兩人一遊一跑,誰能先到對岸最遠點?”

梁天雷還是肯定說:“肯定還是那個跑步運動員。無論人遊得多快,跟人跑起來比差遠了。”他反問徐虹,“你問這有啥事,該不是跟夏華淹死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