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寧經常參與部裏督辦的大案要案,象夏華走私案在他看來無足輕重,如果不是因為牽連到常雨澤,他差不多已經忘掉這個案子了。

範麗拿出錄音筆說:“我剛才全部錄下了殷蔓蔓的話,不管她以後承認還是不承認,到法庭上這都是有力證據。”

她說到這,似乎突然想到什麼,苦笑一下,“我現在才注意到一個細節,殷蔓蔓真是有心計,她剛才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機一直掛在脖子上。一審的時候她給法庭提供的那段開槍視頻,我想她就是這樣拍攝的。”

後麵的話不用說他們也明白,範麗給殷蔓蔓偷偷錄音的時候,她也在偷偷攝錄常雨澤的談話。如果常雨澤真要起訴她,她可能會拿他的這些視頻和錄音做文章,至於要求公安部出示夏華的死亡報告可能隻是她打的幌子。

徐安寧打保票說:“你放心小常,夏新走私案已經定案結案,你沒有過錯,我不會讓任何人任何部門借那個案子向你說事,找你的毛病就是找我們公安部的毛病。

不要說這個女人敢指責你了,相反,我還得好好查查這個女人。我會讓上海警方審查這個女人開店做生意的資金來往,我斷定她與夏華走私團夥有過經濟來往。”

常雨澤卻說出令人意外的話:“多謝徐哥範姐,讓你們費心了。我想好了,我不準備起訴殷蔓蔓。”

徐安寧立即說:“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女人,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景況,讓她害得還輕嗎。她與張鋒合謀破壞你們夫妻感情,已經對你和你的家庭造成實質性傷害,你起訴她,讓她受到法律製裁理所當然。我已經說過以前那起案子你不用再擔心。

常雨澤解釋說:“我不是擔心以前那個案子對我不利,我是沒有心情去怪罪別人了。我之所以跟徐虹鬧出那麼大的矛盾,之所以發生這些悲劇,並非是殷蔓蔓和張鋒的圈套多麼高明,而是我太愚蠢,對自己的老婆信心不夠。

如果我堅信徐虹的人品,我就不會聽信張鋒的妖言;如果我不是‘有罪推定’看待套子那些證據,我就不會受到誤導一錯再錯;如果我不是自恃警察身份,我不就不會輕易動用槍械,以致弄得矛盾激化沒法收場。這些責任都在於我。”

範麗笑了:“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想法。一個人如果總把過錯推脫到別人身上,他就會故步自封,永遠不能進步。

這就象我們處理的那些貪腐案子一樣,不是金錢美女的誘惑力太大,而是那些腐敗分子的黨性太差,抵擋不住糖衣炮彈的侵襲。

你暫且不要下定論,如何起訴和懲治殷張二人先不考慮,當務之機是處理好下午的二審。先處理完人家告你的案子,再說你告人家的事情。”

他們開始轉變話題,商討如何應對下午的開庭。

三人走後,房間的氣氛並沒有降下來,還是充滿了火藥味。

徐虹緊盯著殷蔓蔓,慍怒的說:“你剛才在撒謊,你沒有說實話。”

殷蔓蔓笑問:“你為什麼這樣說。”

徐虹:“銀監局開槍那件事,鄭衛華房間裏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你。那時候你正在天黛麗人和我在一起,即便有段時間你離開過,你也不可能分身到銀監局。”

殷蔓蔓立即承認她說謊,她說:“那個女人是一個小模特,跟張鋒一樣也是我花錢雇傭的。我讓她接近變態鄭,跟變態鄭上床,就是為了配合張鋒的行動。她隻是一個小人物,受金錢驅使而已,並不清楚我們設置圈套的最終目的。我不想說出她的名字,不希望她的生活被打擾,如果說她也有過錯的話,她的過錯我也替她抗下吧。”

徐虹接著質問:“你說張鋒暗中跟鄭衛華勾結,鄭衛華叛逃國外就是張鋒安排的,也是撒謊。張鋒不可能跟鄭衛華勾結,我親眼所見他差點把鄭衛華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