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發出邀請的時候並不知道夏新就是你要抓捕的嫌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掩飾你的陰謀呢?你在發出邀請之前已經知道他就是逃犯,你發出邀請就是為了設計抓捕他。你怎麼能證明這一點?”

常雨澤:“我沒有必要撒謊。如果我事先知道他就是在逃嫌犯話,我依然會給他發出‘邀請’,我就是要設計抓捕他。他是逃犯,我是警察,無論任何理由我都要抓捕他。這是我的職責,不關乎良心。”

殷蔓蔓:“我記得你們警察在破案的時候,如果涉案人員是某警察的親屬或親近之人,該警察理應回避該案件。你剛才所說,即便你知道嫌犯是你的老同學,你不僅不會申請回避,反而會不擇手段的抓捕他。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為了履行警察抓捕罪犯的職責,你不會考慮任何私情,或者說你就不認為同學是可親近之人,同學感情不會擾動你執行公務的決心。”

常雨澤:“是的。”

殷蔓蔓提出一個難堪話題:“據我了解,去年歸德市紀委找常叔的麻煩,他們控製了常叔,他們手中有常叔受賄的證據。後來,你利用北京方麵的勢力震懾了歸德市紀委,他們不僅毫發無傷的釋放了常叔,甚至還違背原則的消除所有針對常叔的檢舉材料,以此向你示好。

如果你真的堅守警察操守,常叔收受賄賂,屬於違法行為,那麼你應該追究常叔的犯罪行為,可是實際上你卻是故意隱瞞和掩飾,對常叔的犯罪行為視而不見。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並非真的鐵麵無私,麵對至親你也會做出違犯原則甚至違犯法律的行為。你之所以毫無顧忌的抓捕你的老同學,是因為老同學感情在你心中份量太低,不足以讓你主動回避或者徇私情。”

徐安寧立即斥責殷蔓蔓,讓她不要亂扯話題。

殷蔓蔓振振有詞:“現在並非是我一個人在跟常雨澤對話,夏新那個鬼東西可能也在傾聽我們的談話。我希望常雨澤能夠說出真心話,而不是冠冕堂皇的官話套話。

我可以先談談我的做人原則,如果是我的爸媽做了違法事情,那怕他們犯了殺人罪,我也會不遺餘力的維護他們,我可以為他們做偽證,做任何違犯法律的事情,因為我愛我的爸媽,我愛他們勝過一切。”

常雨澤吸了口氣,認真說:“我認可你的話。如果是我的至親犯下過錯,我也會為他們徇私情。我不能做到執法如山。”

殷蔓蔓笑了:“做一個真實坦蕩的人多好啊,抓他就抓了,開槍射他就射了,他死了就死了,都不應該放在你心上,他是嫌犯,你是警察,警察打死嫌犯天經地義,你不需要再假惺惺的說為此非常內疚。

據我了解,夏新死後,你從沒有去看望過夏新的爸媽。而同樣,徐虹也從沒有看望過夏新的爸媽。作為一個老同學,他專程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結果他在你們的新婚之夜被逮捕,被射殺,最終拋屍在池塘。

即便你們認定他是嫌犯,可是他畢竟是因為參加你們的婚禮而死。你們起碼也應該慰問他的爸媽吧。我想夏新為什麼死後還陰魂不散,化成惡鬼也要報複你們,可能與你們兩口子的冷酷和絕情有關吧。

更讓人不解的是,你們婚後不久,你就升官了,升為一科之長。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升官就是建立在夏新的死亡之上,或者說你升官的一部分功績就來自於你殺死了老同學這個走私犯。”

常雨澤辯解說:“你不了解我的職業就不要亂評價,我職位調整是我平時工作成績的全部體現,與夏華被抓沒有關係。我承認我沒有對他的家人表示過歉意,我覺得我無法麵對他的爸媽。

徐虹也沒有對安慰過他的爸媽,原因都在我。我刻意隱瞞了這件事情,徐虹根本不知道他參加了我們的婚禮,她不知道是我逮捕了他,不知道是我開槍打傷他,導致他淹死。

事情過去很久,徐虹才知道夏華淹死,不過她不清楚具體情況。由於我的原因,我們的高中同學都忌諱在徐虹麵前談論有關夏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