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挫傷他的自信心,隻是平靜說:“我覺得她一定會相信我的話,她不會傻到那種程度。她不會懷疑一切,即便她懷疑我的動機,也不會懷疑徐安寧,因為那曾是公安部督辦過的案子,誰也不會兒戲。

不過,我們得有心理準備,即便徐虹確信了殷蔓蔓的身份,確信她與陰謀有關,但是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張鋒有罪的情況下,或許她還會替張鋒伸張權力,甚至即便她知道張鋒參與了殷蔓蔓的陰謀,或許她還會追究你傷人的責任。”

常雨澤認為範麗的判斷很可能會成真,他心中更加鬱悶。

不管事情怎麼發展,他們都要做好最壞準備,範麗告訴陳律師申訴材料有新變化,公安部某位領導會親來高院出庭,指證殷蔓蔓參與了陷害和破壞常徐家庭的犯罪活動。她沒有告訴陳律師詳細情況,這些內容隻有等徐安寧過來才能揭曉。

被告方和受害人方開始進入省高院的審判廳。

各路媒體早就堵在省高院的大門外,他們看見了徐虹和陳律師等人相繼走來,都蜂擁而上,紛紛搶抓新聞鏡頭,希望第一時間捕捉這些熱點人物的新聞。

徐虹麵色平靜,一言不發的走進審判廳,沒有給媒體留下隻言片語。陳律師則微笑麵對媒體記者,留下一句自信的話,他對這次庭審有信心,然後就擠開人群走進審判廳。

範麗趕緊與負責本次審判的張庭長交涉,提出延遲開庭的申請。

張庭長說他不能做主,讓範麗再給高院的領導彙報。這起案子社會關注度極高,又牽扯到外籍人士,省高院的有關領導早就部署了今天的庭審,張庭長不敢擅作主張。

範麗給爸爸打去電話,希望他能給高院的領導通融下。她把該案的特殊情況告訴爸爸,她不想讓他產生誤會,認為她是因為私情而支持常雨澤。

範省長不讚成女兒給那個小警察奔波,更不會同意女兒跟他發生感情糾葛,隻是他不想冷了女兒的心,還是要支持女兒的工作,因為女兒剛才給他保證了,她隻是把這起官司當作一起案子來辦理,絕對不會參雜她的私人感情。

範省長沒有親自過問,他不想落下幹擾法院判案的口實,他給女兒支招,讓她給她領導彙報,讓公安廳給省高院交涉,既然有公安部的證人出庭,就是省公安廳份內的事情了,這樣做就是公事公辦。

範麗領會了爸爸的意思,立即給廳長彙報,問題很快得到解決,高院決定延緩到下午開庭。搞定完延遲開庭的事情,範麗並沒有放鬆,她又去找徐虹。

徐虹已經坐到法庭裏,她盤著頭發,著米色的套裝,靜靜的翻閱著案件材料,神色平靜,她的形像與其他出庭辯護律師無異。

範麗走過去,輕聲問:“你沒有讓殷蔓蔓出庭嗎?”

徐虹回答:“我讓她在酒店等著。”她反問,“徐局長什麼時候到?”

範麗:“他的航班十一點到。”她知道她已經對殷蔓蔓警覺了,“你們住在哪個酒店?徐安寧到了我會跟他一起去見殷蔓蔓,她所做的這些事情必須坦白交待。不過,我想殷蔓蔓不會爽快承認。”

徐虹告訴了酒店的名稱和房間號,說:“到時候我會跟她直接說話。”

範麗沒有試探問她對二審的態度問題,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隻要落實能殷蔓蔓的陰謀,相信徐虹會有明智選擇。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徐安寧的到來。

參與二審旁聽的人士和庭外媒體記者等人見法庭遲遲不於開庭,都很詫異,紛紛打聽緣由,卻被告知延遲到下午開庭,隻為等待被告方的一位關鍵證人。難道說這起案子還有新的故事新的變化嗎?眾人對這起離奇的官司更加期待了。

徐安寧的航班到了,範麗到機場迎接他。兩人在參加係統內部會議時已經認識,這次因為常雨澤的關係更覺親近。

徐安寧從滿州裏開始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臉色有點差,不過,於公於私,為了幫助好朋友擺脫困境,他沒有任何怨言,反而自嘲辦公室坐久了,得出來鍛煉鍛煉了。

兩人寒暄幾句,立即坐上公安廳派來的公務車,直奔索菲特國際飯店,殷蔓蔓正在裏麵入住。在車上,兩人相互溝通調查所得的信息,他們所掌握的證據並不十分充分,不能完全證死殷蔓蔓,所以他們必須更謹慎仔細的審核所有線索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