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查到,別信哥的這個扣扣號隻與常雨澤的扣扣發生過通話活動,意思是別信哥這個扣扣是專為常雨澤通話而設置的,該扣扣號前年辦理,現在停止活動,最後一次登入就是別信哥給常雨澤發了海天酒店偷拍的材料。

別信哥是通過無線網卡登錄扣扣的,從電信部門追查下去,發現這個無線網卡是一個外省人在某營業廳購買的,最後查出這個外省人的身份證是被人盜用的。

如果“別信哥”真是銀監局的職工,他何必費盡周折盜用他人的身份證辦卡上網呢?

當然,範麗也沒有把“別信哥”與幕後人簡單劃一,如果張鋒也是受幕後人指使的話,為什麼“別信哥”在海天酒店偷拍他呢?他們這不是在窩裏反嗎?

如果她正在調查的確是一係列圈套的話,幕後人肯定是團夥作案,有分工,有統籌,有專業人士,有輔助設備,期間花費自然不是小數目,那麼,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是為了報複鄭衛華嗎?通過刺激常雨澤的神經,利用他的警察身份,讓常與鄭鬥,最終整倒鄭。她覺得不盡然,幕後人的力量很大,陰謀詭計很多,又掌握鄭的私生活,幕後人完全有能力用自身的力量搬倒鄭,無需費盡周折假借常雨澤之手。

是為了報複常雨澤或者徐虹嗎?常雨澤不過是公安局的小幹部,沒有主持過大案,沒有懲處過大奸大惡,也沒有複雜的黑暗背景,他這樣的小角色不會招惹這樣複雜的報複;徐虹也是一個生活簡單的女人,在傳言她與鄭通間之前,沒有發現她有複雜的男女關係。他們夫妻二人都不象是讓人嫉恨要死的對象。

那麼,會是針對徐虹的爸爸嗎?市法院院長的身份某種程度上值得某些人花大價錢,但是,通過敗壞他女兒的名聲和破壞他女兒的家庭來達到報複目的,顯然有點偏題了,這些事情隻是傷害了常雨澤和徐虹,對徐鐸並沒有產生足夠大的直接傷害。

不管幕後人的動機如何,最終結果是常雨澤和徐虹受到了嚴重傷害,並且他們還將繼續深受其害。

如果真像真是這樣的,常雨澤知道後恐怕立即就會崩潰,他誤解和傷害徐虹如此厲害,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已,二審也不用打了,他寧可選擇蹲監贖罪也不願麵對徐虹的指責。

一想到這個結果,範麗美目露出凜然怒意,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一定要讓那個躲在背後暗箭傷人的幕後人受到製裁!

範麗開始分析常雨澤槍打銀監局時的諸多細節,她對這個事情非常關注,因為這是常雨澤第一次與徐虹發生正麵衝突,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親眼“目睹”徐虹的出軌,是他第一次做出過激行動,是徐虹與鄭衛華通間傳聞的第一次公開化熱點化,也是一審二審兩次審判的核心。

同時,她與這件事情距離最近,常雨澤開槍前的十幾分鍾還正與她在一起。當時她隻是見他急匆匆離開,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這個事情。如果那時她與他象今天這般親近,或許她有機會阻止他犯錯。如今事已至此,她隻能盡最大能力彌補了。

她首先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常雨澤告訴她,他並沒有看到徐虹的麵部,隻是看見她的背影。在一審時他堅稱親眼所見徐虹就在鄭衛華的房間,其實他是有所隱瞞。他對沒有親見徐虹的正麵這個瑕疵一直如刺在喉,不吐不快,這次他對範麗全部講述出來,就是希望範麗能讓他堅定信心。

範麗問他,當他用相機鏡頭從窗外觀察徐和鄭時,為什麼他不能沉住氣,多等幾分鍾,等徐虹把臉轉向窗戶,確認是徐虹無疑時才過去捉奸?

常雨澤認真回憶當時的情景,如此告訴她,他當時之所以沒有耐心等待徐虹轉過臉來,是因為她正背對著他,而她和老東西可以維持那種姿勢幾十分鍾不變,常雨澤曾經在許娜的視頻中得到印證過。所以,他不會容忍那對男女在他的視野裏鬼混幾十分鍾,隻是為了印證一眼妻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