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求你不要樣,我知道他是例行公事,我之所以舉證他把上訪者關進精神病院,並不是罵他喪盡天良,而是證明他作為執法人員,無視法律,執法犯法,肆意侵犯他人的合法權力。”
“小虹,你又不是不明白,雨澤當時隻是公安局的一個小幹部,放到市裏來看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科級幹部,他上麵還有許多領導,局長、市長、書記,隨便哪個領導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他一個小幹部必須聽從領導們的安排。
我敢替我兒子發誓,他並非真的願意抓捕那些上訪者,更不會喪盡天良的把那些人關進精神病院,一定是市裏那些大小領導命令他們到北京抓捕那些上訪者,關押那些上訪者。
雨澤隻是市裏那些領導們手底下的小卒子,人在官場身不由已,隻要他還想在他的崗位上幹下去,他不得不聽從領導們的指揮,不得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是,小虹,你不能把欺負老百姓的罪名都壓到雨澤的頭上,這樣大的罪名讓常家列祖列宗都顏麵無光,一個小小的雨澤承受不起啊!”
“我沒有說他欺負老百姓,而是事實上他侵犯了公民的權力,我的證據……”
宋臘梅又打斷了她的話,搶過話說:“我知道你有你的證據。在接下來的庭審中,阿姨隻是求你一句話,就是請你不要再用人性和道德上的話來傷害我的兒子,請你從法律上證據的角度來指證他。
還是那句話,如果法庭最後判我的兒子死刑,我會親自去刑場替我兒子收屍,我無怨無悔。法庭可以判我兒子有罪,但是不能誣陷我兒子是一個壞良心的惡警察!
你剛才在法庭上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張鋒樂於助人,做的事情很偉大,我跟雨澤他爸都很讚賞,可是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你,他永遠不能跟我的兒子相比,任何人都不能跟我兒子相比,在我的心裏,我的兒子永遠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好警察!”
宋臘梅雖然是跪在徐虹麵前,雖然是祈求她嘴下留情,但是她的話語裏仍然清楚無遺的流露出她的傲骨,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絕對的信認和維護,無論天下人如何譴責她的兒子,在母親的心目兒子永遠是偉大的。
徐虹非常痛苦非常糾結,這場官司不僅僅是她、雨澤和張鋒三人的痛苦,而是背後所有親人朋友的痛苦,婆婆是一個善良平和的女人,現在為了兒子痛不欲生,而這一切苦難都是那個偽君子一手造成的。
如果她答應了婆婆,如果她不從道德的角度繼續指證那個偽君子,真像將永遠埋藏,她的痛苦和恥辱將一生都由她來品嚐,而那個偽君子則會嘲笑她一生一世。
她不能放棄,她必須堅強,必須堅持!
殷蔓蔓也來到洗手間,她在門外聽見宋臘梅的哭訴聲,就停下腳步,猶豫片刻,叫來正在附近走廊上值勤的一位女法警,請求她進去把受害人代理人帶出來。
庭審繼續進行。控辯雙方就案件中的焦點展開激烈辯論。
陳律師開門見山對徐虹展開攻擊:“對方代理人前述所稱,我方證人沒有提供確切的證據,證明張鋒與我的當事人的妻子即對方代理人你發生過同宿同居的不道德關係。
那麼對方代理人承不承認你曾經與你的父母以及我的當事人的父母說過你與張鋒曾經發生過不道德關係即關係的話?”
徐虹沒有任何猶豫:“我承認我說過那樣的話。”
法庭立即傳來一陣嘩然聲,徐虹竟然立即就承認了,她前麵極力與辯方證人對質,駁斥對方證人的指證,極力維護張鋒和她的聲譽,那麼她現在又幹淨利落的承認與張鋒發生過姓關係,她這不是自已打自己的臉嗎?
當徐虹的“我承認”三字一出時,徐鐸感到老臉一燙,似乎覺得法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刺來,他心中怒火不由得燃燒起來。他開庭前還寄希望女兒能在法庭上洗刷她的清白,沒有想到她開口就承認了她與張鋒不道德的關係,要知道她這樣在法庭上給自己丟醜,他真不該答應老伴的要求讓她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