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知精神病院就是折磨人的黑暗地獄,你深知我在裏麵必然要抗爭,那麼抗爭越多得到的折磨越厲害,最終我會被活活折磨成精神病人!

慶幸的是,我的爸媽可憐他們的女兒,沒有完全被你欺騙,及時把我從精神病院救了出來。為此,我才知道你多年來所犯下的罪惡,那一個個被你親手送進精神病院的上訪者都是你的罪惡見證!”

常雨澤傷心鬱悶加激憤,他知道這件事他做得不對,他當時病急亂投醫,沒有經過慎重考慮,所以事情發生後很快他就後悔了,又求老嶽父把她放出來,他之前真不知道精神病院裏會如此可怕,如果知道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鼓動老嶽父把她送進去。

他現在百口難辯,那三個證人證死了他,因為他執行公務時導致他們受到控製,然後被強行送進精神病院,他確實沒有親手把上訪者送進精神病院,但是時間足夠長,進去的上訪者足夠多,要想說他完全不知情真是難以服眾。

他覺得他現在比竇娥還冤,那三個證人的事情與徐虹的事情混淆在一起,他無法分開解釋,因為那三個上訪者是被人惡意送進去的,所以徐虹也是被他惡意送進去的;因為那三個證人在裏麵遭受了非人折磨;所以徐虹也在裏麵遭受了非人折磨;因為他理應清楚上訪者被送進精神病院會受到迫害,所以他把徐虹送進精神病院就是迫害她。

不僅如此,徐虹還誣陷他懷有陰謀,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就是堵住她的嘴,掩蓋他的陰謀,她簡直把他描紛成十惡不赦的大惡魔。

看到徐虹臉上的淚珠,常雨澤越發心痛,恨是恨,悔是悔,他分得很清,他恨她淫賤不貞,但是他在送她進精神病院之事上確實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或許徐虹從精神病院出來後就對他已經恨之入骨了,或許她再跟張鋒就是對他的報複。

常雨澤感到心口陣陣不適,渾身的氣力快速消退,他坐回到椅子上,麵色蒼白,有心再辯解,卻力不從心。

陳律師見常雨澤臉色異常,擔心他心髒病發作,急忙向法庭請求暫時休廳。

醫務人員進庭緊急救治,確認被告人有心髒病發作的征兆。審判長同意暫時休廳。

趁這個短暫空檔,範麗與劉逢東溝通,建議他與法院方麵結合一下,對徐虹的言辭要有所限製,不能讓徐虹過多的從道德層麵詆毀和刺激常雨澤,否則不等法庭宣判他就被刺激得病發了。

範麗也跟陳律師簡單溝通,不能一味的讓徐虹站在道德至高點上批判常雨澤,這不僅會刺激常雨澤犯病,也會給法庭帶來不好印像,他們也要針對徐虹的道德缺陷攻擊她。

庭審如同戰場,是你死我活的戰爭,隻要能打倒對手,采取任何策略都是應該的。

徐虹去了下洗手間,她正在洗手台洗手時,門開了,常雨澤的媽媽宋臘梅走進來,她進來就徑直走向徐虹,看起來她是刻意等待這個機會。

宋臘梅兩眼紅腫,滿臉悲愴,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似乎一下蒼老了十多歲。她神情恍惚,走到徐虹麵前,努力吐出兩個字:“小虹。”。

“媽。”徐虹輕聲回應,伸手準備扶她,看著昔日的婆婆,心情感傷。

“不不不,你別叫我媽,我不配做你的媽媽,我沒有這樣的福份,你叫我阿姨吧。”宋臘梅兩手連搖,似乎想掃消麵前的晦氣,“小虹,看在前幾年我待你不薄的份上,請你手下留情,放過雨澤吧。”

徐虹縮回手,愣在那裏,婆婆的眼神讓她非常難受,可是常雨澤實在是罪不可恕,她沒有任何寬恕他的理由,她搖搖頭,“對不起,--阿姨,法律無情,我無法原諒他,那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張鋒必須有人來承擔責任。”

宋臘梅看著徐虹憂傷但決絕的眼神,突然跨出半步,跪在她麵前,流著淚,顫抖著哭訴說:“阿姨給你跪下了,阿姨一輩子沒求過人,求你饒恕雨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