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虹說明來意,說她跟張鋒是公司同事,她是公司的法律顧問,張鋒被常雨澤開槍打傷後,她已經給警方報案了,但是現在張鋒昏迷不醒,後麵有關立案控訴等相關事宜還需要張鋒的親戚出麵才行。
張鋒的大伯終歸關心張鋒這個侄子,他給徐虹看坐,首先感謝他們公司給張鋒看病療傷,他又詳細詢問張鋒的病情和受傷經過。昨天老常沒有給他詳細講述,他也沒有機會詢問。
徐虹告訴他們:“張鋒的病情不太樂觀,槍傷還好說,關鍵是腦部創傷,已經做過開顱手術,但是腦部神經受損不好恢複。他現在還不能自主呼吸,全靠營養液維持生命。以後即便生命體征穩定了,還要過恢複意識這一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康複後可能不會留下多大後遺症,否則的話會是長期腦昏迷,就是植物人。”
接著她講述張鋒被槍擊的大致經過,她沒有講述張鋒跟常雨澤之間的恩怨細節,隻是簡單說常雨澤抓住他折磨他,就在他離開的時候又當著他人的麵槍殺他,目的就是殺人滅口。危機關頭多虧有人推了張鋒一把,才讓他避過致命的槍擊。
她補充說,危機關頭推開張鋒的那個人就是他們公司的老總殷蔓蔓,她也被子彈擦傷,也在醫院治療,他們昨天到醫院看望張鋒時還跟她見過麵。
她說明她的態度,因為常雨澤是想開槍殺死張鋒,性質非常惡劣,所以一定要讓他接受審判,受到法律的嚴懲,這也是在維護張鋒的基本權力,他受重傷人事不醒,而凶手卻逍遙法外,這是非常讓人傷心的事情。
徐虹還拿出她用手機拍攝的一些照片,張鋒在急救室動手術之前的情形,他身上血跡斑斑,他體表皮膚包括四肢的毆打和捆綁等傷痕。這些傷痕累累的照片充分證明了凶手的殘忍和受害者的苦難。
聽了徐虹的講述,看到這些照片,張鋒的大伯低頭歎氣,唏噓不已,他既傷心又無耐的說:“我說昨個老常會恁積極,找上門來跟咱家和解,看起來是他兒子錯得厲害,不是啥誤傷,就是想整死小四才對。”老人這些話是對他身邊三個兒子說的。
“我聽說那個小常是公安局的頭頭,張鋒不過是在你們公司上班的小工人,你說小常憑啥要整死張鋒?你有啥證據?”張鋒的二堂哥反問。
“這是一起凶殺案,最重要的物證都在警方手裏,警方立案後還會調查其他證據,我們公司的殷經理是重要人證,我也調查了一些證據,最後這些證據都會在法庭上陳述出來,至於你說常雨澤為什麼要殺死張鋒,到了法庭審判時法官自然會審問清楚。”
“你們公司都有證據了,你們公司也報案了,你們還找俺家幹啥?”張鋒的二堂哥接著又問。
徐虹心中喟然長歎,張鋒是他們的堂兄弟,他們是他法理上最親近的人,他重傷昏迷不醒,有關他涉及法律事務的事情都得由他們這些近親作主才行,而他們卻想撒手不管。
她解釋說:“你們是受害人的親屬,實際上也是間接受害者。常雨澤謀殺張鋒未遂,導致他重傷昏迷,你們知道了都一定非常痛苦吧,你們的痛苦不是來自於身體創傷,而是精神上的傷害。
再說張大伯,張鋒的爸爸去世媽媽改嫁時,張鋒還是未成年人,實際上是您老人家扶養張鋒長大成人,而張鋒長大後自然要對您盡贍養義務。現在張鋒受人謀害,嚴重傷殘,以後可能就沒有能力贍養您老人家。您有權要求法院對殺人凶手嚴判,同時你也有權提出民事賠償,要求被告給於您經濟賠償。您是間接受害人,也是賠償權利人。”
“你知道常家是什麼人嗎?你能打贏官司嗎?”張鋒的一個堂哥問。
“我知道常家是什麼人,殺人凶手常雨澤是歸德市公安局的中層幹部。即便凶手是公安局局長又能怎麼樣,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隻要觸犯了法律,一定會受到法律的懲罰。我有信心打贏官司,包括你們提出的民事賠償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