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握住她的小手,寬慰她說:“我非常理解你,姐,每個人都有做事原則,每個人都在堅持自已的原則。其實,我也不希望我爸爸這樣做。”

“不,你不要那樣說,親情是無價的。我隻是說那不是我先前的意願,但是我不會抵製常叔這樣做,我對常叔的做法是不鼓勵不插手不過問。如果最終常叔成功了,我同樣會為你高興。

雨澤,我知道你信認我,我也知道常叔和阿姨也信認我,隻是我的真實想法並沒有給你及時說出來。我的想法是我們不應該回避法律,而是要在法律的框架內爭取最大的利益。我們國家的法律彈性很大,同樣性質類似的案子,判罰結果卻差異很大,上到死刑下到幾年刑期都有。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回避法律,但是要爭取最輕的判罰。

在整個司法程序中,我們都有可利用的條件。比如說,徐虹和殷蔓蔓堅稱你是開槍殺人,我們要爭取你是擦槍走火造成的誤傷,我想你們刑偵上會整理出這樣的有利證據;開庭審判時,我們把積極對傷者治療得到張鋒家人的諒解等有利情節提出來,爭取獲得輕判;在爭取法院這方麵劉局長自然會給你最大支持。如果真有什麼壓力的話,我會在省裏給你活動,或者再讓徐安寧活動活動。

這裏麵有個變數,就是你老丈人徐鐸的態度,結合他以前對徐虹的惡劣觀感,我相信在這起案子上他不會為難你,反而會暗中支持你。

不管徐虹如何堅持,我相信最終會判你過失傷人罪,刑法規定:過失傷害他人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張鋒的腦部創傷不是你直接造成的,這還有減輕刑責的可能。

即便最後法院判你幾年刑期,我們還有應對措施,你有心髒病,可以辦保外就醫,不管法院如何判決,我相信你根本不用進監獄一天。我們沒有回避法律,而是利用法律的彈性爭取最大的利益。

退一萬步講,如果真的因為某些因素,我們無法讓你保外就醫,那麼你在獄中一天,姐就在外麵陪你一天,你一天不出獄,姐一天就不會考慮移民,直到你出獄獲得自由為止。當然,我不認為會有這種可能發生。

我相信常叔不會懷疑我的能力,關鍵是他的期望值與我的設想並不完全相同。常叔還希望你能繼續留在公安部門,甚至還希望你能在仕途上繼續高升;而我恰恰相反,我認為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賴在公安部門了,你應該到社會上開拓嶄新的事業。

我的設想是讓你從商,我聽說你在工作之餘也搞點生意做,那麼這起案子結束後,你幹脆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生意中去,從你較熟悉的行業入手。你的能力不差,年齡也不大,現在轉型並不晚,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在商界也有所建樹。姐相信你是最棒的。

為什麼人們都要一門心思的往政界擠呢?成功的商人不是更讓人尊重嗎?從社會的發展趨勢來看,日後那些成功的工商界人士社會地位會越來越高,而那些手握大權的高官們則會受到越來越多的約束。

我家那口子可以給你作參照,他是辭掉中央部委的職位下海的,現在不也是成功的商人嗎?我們國家還非完全的市場經濟,借助體製內的優勢更容易做成生意,你已經具備基本的人脈條件,為什麼不借此來個華麗轉身呢?換一種生活方式也不錯啊。”

“多謝姐的指點,我聽姐的。要不我給我爸說說,不讓他再費心了。”常雨澤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明悟過來,這個明悟讓他讓他卸掉心理包袱,頓感身心輕鬆。

他熱愛警察職業,這是他小時候的夢想,他不願意脫掉這身警服,並非想在警察的職業道路上步步高升,隻是希望能象爸爸那樣當一輩子的老警察。這是他一生的情結,因為犯錯驟然讓他離開警察隊伍,他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但是他對自身的處境非常清楚,他這次犯下的錯誤太嚴重了,不說刑事責任,單說內部處理至少是解除職務開除出警察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