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還有司機都交給你,你去哪都讓陳姐開車送你,我有傷不能動,不能陪你跑路,你又開車又要作事太辛苦。
你發給我一個銀行卡號吧,我先轉給你一百萬,遇到花錢打點關係時,你不要吝嗇。我非常了解你們的特色,有錢才好辦事。”
“謝謝你蔓蔓,你的車和司機我可以暫借,錢的事我不會接受。你給張鋒請專家看病已經花了不少錢,後期治療還要花錢。我不能再花你的錢,我也有點錢。
現在,我們證據充分確鑿,又是受害方,如果這種情況下我們還需要花大價錢才能打贏官司,那麼我們國家的法律就真是無救了。”
“你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說讓你把錢花在正當途徑上,而是想讓你把錢花在非常的地方。我越發覺得張鋒的那幾個親戚不是善類,他們很可能會倒向常雨澤一方。
你想一想常雨澤一方都是什麼人,都是公安局的頭頭們,往上數廳裏部裏都有他的朋友,歸德市公檢法擺明了都向著他,在這件事上我估計徐伯肯定不會向著你,市裏領導肯定會偏向於他們政府部門,再算上常雨澤在軍隊裏的靠山,他的能量真是太大了。
要是常叔把他家的這些權勢往張鋒那幾個親戚麵前一擺,那幾個農村人肯定都膽怯,常叔這時候再送給他們一些蠅頭小利,那幾個人肯定會舍棄張鋒。張鋒跟他們是旁親,又沒有血緣關係,他們才不會為了張鋒得罪公安部門的這些大人物呢。
比政府部門的權勢,我們根本沒法跟常雨澤比,但是在錢財方麵我不怕,我可以拿我自已的錢隨便往外砸,常雨澤可沒有那麼多的錢。範麗家是有錢,但那是她老公的錢,不可能任由她隨意往外拿。公安局也不可能動用公款幫助常雨澤。兩方比誰錢多,比誰敢花錢,我們肯定打得贏他們。”
徐虹明白了殷蔓蔓的意思,她微微一笑說:“其實,我們有一個優勢你沒有考慮到,這個優勢我們比他們更加明顯,那就是法律。他們害怕接受法律的審判,不敢走正常的法律程序,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蔓蔓,我知道該怎麼辦,如果真到了那一地步,我會跟你商量。
張鋒的大伯他們已經來醫院看過張鋒了,如果他們關心張鋒,在乎他這個親人,他們回家之前肯定還會再來醫院看他。我就在醫院裏等他們。”
徐虹還在病房裏跟殷蔓蔓討論分析案情時,常獻義已經跟張鋒的大伯簽訂了諒解書。
徐虹還是失算了,她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再見到張鋒的這幾個親戚。
她低估了她公公的欲望,他尋找張鋒的親人不僅僅想獲得他們的諒解,而是更進一步,想讓他們放棄對常雨澤的刑責追究,他們不報案就有消除此案的可能性。
她也低估了金錢的威力,常獻義不是給張鋒的親人適當的經濟補償,而是直接拿百元大鈔“砸暈”他們,三十多萬就收買了這幾個農村人的良心。
到了晚上,在常雨澤的病房裏,常獻義老兩口向範麗“彙報”當天的收獲。
宋臘梅快聲快語,講述她跟殷蔓蔓的溝通情況,她的表情忽喜忽悲,喜的是殷蔓蔓終究還念著她這個老太婆的麵子,不再追究他兒子誤傷她的責任;悲的是殷蔓蔓已經徹底與她的兒媳無緣,日後關係隻會漸行漸遠。她對殷蔓蔓是真心喜歡,那表情都清楚寫在臉上。
宋臘梅帶來的收獲是意外之喜,遠遠超過了範麗的期望,她本來打算慢慢做殷蔓蔓的工作,希望能得到她的部分諒解,不至於在此案中對常雨澤逼迫太緊。想不到宋臘梅一去看望她,她竟然不再追究常雨澤誤傷他的責任。
這真是一大利好,往後他們的工作重心就可以全部放在張鋒這一個受害人身上了。
其實,範麗對於殷蔓蔓這個因素也已經充分考慮,甚至已作好最壞打算,通過說服工作得到她的諒解最好,如果不能,殷蔓蔓堅決要追究常雨澤的責任話,範麗會爭取另案處理,不讓她的案子與張鋒的案子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