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蔓蔓驗完身份證,讓那個假男孩護工打開房門,放他們進去,同時交待說:“張鋒剛動過手術,現在仍然昏迷不醒,醫生要求重點看護,不能有任何驚擾他的動作和聲音。你們都是他的親戚,應該比我這個外人更關心他才對。”

他們聞言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病房裏寂靜無聲,中間放著一張病床上,張鋒躺在床上,蓋著潔白的病號被子,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鼻子裏插著氧氣管,手上紮著吊針,頭上身上插滿了各式儀器的管線,他緊閉著眼睛,小半張麵孔露出來,臉色異常蒼白。

“小四……”張鋒的大伯顫微微的走上前去,悲聲喚著他的小名,想伸手摸摸他,這是他的侄子,是他弟弟的兒子,雖然是抱養來的,但是從小在他麵前長大,那份親情是真實存在的。

“站住,別碰住了儀器!”那個假男孩護工立即阻止老漢的動作,她倒是堅守職責。

張鋒的大伯趕緊停步,揉揉眼睛,看了又看,有點疑惑的問:“這就是俺家的張鋒,小,小四嗎?”

“不是你家的張鋒還是別家的張鋒嗎?你不是說你是張鋒的大伯嗎?”殷蔓蔓小聲反問,那表情更象是質疑他們是不是冒牌的親戚。

張鋒的二堂嫂連忙插話給殷蔓蔓解釋說:“張鋒十幾歲就從家裏出來了,到這會差不多有七八十來年了。我剛過門來的時候,他還是不大點的小孩,這會都長成大人了,模樣自然變化大了。你別見怪老總,俺爸年齡大了,有點眼花,俺兩口子不會看錯人,就是俺家堂弟張鋒。”

“那就好,你們都是張鋒的親戚,他現在受傷昏迷不醒,前期都是我們公司出錢出人照顧他,現在你們來了,我們得出去談談,有些事情我們得說清楚。”殷蔓蔓見張鋒的這幾個親人並沒有表現出來足夠的同情和關心,對他們也就沒有敬重之心,隻讓他們在病房呆了片刻,就把他們請出來,準備帶到她的病房跟他們好好談談。

常獻義見殷蔓蔓反客為主,要把張鋒的親人引進她的病房,覺得不妙,但也不好出麵勸阻,隻能跟在後麵見機行事。

當他們幾人剛走進殷蔓蔓的病房時,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打亂了殷蔓蔓的節奏。

“蔓蔓,阿姨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宋臘梅抱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突然來到殷蔓蔓的病房,她看見她身穿病號服,模樣憔悴,立即淚水紛飛,失聲痛哭。

“不要這樣阿姨,你怎麼來了啊。”殷蔓蔓非常敬重宋臘梅,見她如此傷心,立即走上前去安慰她。

“別動別動,你有傷,一點也不能動,讓阿姨來。”宋臘梅抹掉眼淚,伸手拉住殷蔓蔓,上下左右仔細檢查,看她傷在了哪裏,看她恢複得如何,那眼裏都是濃濃的關愛,“都是我那個混帳兒子不好,害成蔓蔓這樣。蔓蔓你放心,這件事阿姨一定給你作主,我會把那個混帳東西叫來給你磕頭認錯,要打要罰都隨蔓蔓你定!”

宋臘梅一看見殷蔓蔓,眼中就隻有她了,全然不顧病房裏還有其他人,拉住她的手再不放開,邊安慰她,邊斥責兒子,說著說著又老淚縱橫。

常獻義心頭暗喜,心想老伴來得真是時候,簡直是天衣無縫的配合他的行動,他無心考慮老伴是怎麼知道殷蔓蔓受傷的,隻是想著趕緊帶走張鋒的這幾個親人。他暗暗給張鋒的二堂哥使眼色,趁殷蔓蔓自顧無暇之時,讓他們趕緊離開這裏。

張鋒的二堂哥二堂嫂對殷蔓蔓的強勢並不喜歡,他們最喜歡老常,因為是老常送給他們的錢,他們自認為老常才是正頭。常獻義一暗示他們出去,他們就立即帶著老爹離開病房,下到病房樓,坐進早就準備好的車裏,來到早就準備好的酒店,在豪華的包廂裏入坐。

常獻義苦笑解釋說,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是他們常家的內部矛盾,三言兩語也給他們說不清楚,隻是說有什麼需求就讓他們給他叫口好了,他才是主事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作主。

客人落座,常獻義立即吩咐酒店上酒上菜,他要好好給張鋒大伯敬幾杯酒,向他們張家鄭重賠不是。為了表示誠意,常獻義又請來他兒子的同事作陪。王成立來了,臨行又拉來了金青鬆。劉逢東聽說此事後,稍後也帶著司機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