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讓範姐大老遠的跑過來,讓我過意不去。”殷蔓蔓真切的說。

“沒關係,鄭州到這也不遠,兩三個小時就趕過來了。本來我一直在等你來鄭州玩呢,想不到我跟你會在醫院這裏見麵。現在好些了嗎,還疼嗎?”

“還好,能忍得住,我隻想快點好起來,就害怕會留下難看死的傷疤啊。”

“現在醫術條件很發達,我相信不會給漂亮的蔓蔓帶來多大影響。我在鄭州認識一位老中醫,他製作的純中藥‘生肌膏’治療皮外傷非常見效,好得快,還不留疤,回頭我給你拿來幾瓶。”

兩人寒暄一會,開始步入正題。還是殷蔓蔓先提了出來,她傷心的說:“我真的想不到常哥是那樣冷血的男人,我都已經勸說他了,他還是要開槍殺人。一個人心裏怎麼會有那麼大的仇恨呢。”

“衝動必將帶來懲罰,常雨澤一定會為他的不冷靜付出巨大代價。”範麗與殷蔓蔓一起聲討常雨澤,她說歸德市公安局已經撤除他的一切職務,對他采取了限製措施,要不是他有心髒病,現在已經關到拘留所了。

範麗轉而問:“聽說那個張鋒隻是你公司的員工,你竟然能為一個員工冒這樣大的風險,真是難能可貴啊。”當她說完這句話時,她突然感到房間裏至少有兩個女人對此有所關注。

其中一人是給殷蔓蔓喂飯的那個靚麗少婦,她的表情顯露無疑,那是憎惡厭煩之色;另外則是一個“帥氣”的女孩子,她留著極短的頭發,長衫長褲,無妝無飾,一身清爽,完全中性打扮,如果遠看真象是一個身材略瘦的陽光少年,近了細看確信是女人無疑,那精致秀氣的五官,潔白細膩的膚色,如果換作裙裝當是一個嫵媚可愛的女人。

範麗進來後,殷蔓蔓隻是簡單介紹了她,沒有給她詳細介紹屋中她的朋友,她不知道每人的名字,以及與殷蔓蔓的關係,但是這麼晚了還在她的病房裏,想來是跟她關係較近的人。不過幸好徐虹沒有在這裏,對這個偏執狂律師連範麗都有點頭疼。

“這件事怎麼說呢,哈,三兩句話也說不清,我想常哥應該告訴你這些事了,前因後果大概你也有所了解了吧。”殷蔓蔓作出誇張表情,那是想說卻不知怎麼描述的神色。

“唉,就是有所了解,我才覺得很失望很難過。想想去年那個時候,我和你還想法設法撮合他們兩口子,現在回想,我們真是好心變成了壞事,要是當時我們不強行撮合他們,他們想離婚就離婚,今天也不會再發生這件事情了。

這件事情尤其對蔓蔓你,我覺得太難以接受了,你那麼熱心的幫助常雨澤,結果反倒受其傷害,聽說有次他犯心髒病,還是你給他報搶救過來的,你對常雨澤有大恩大德,結果常雨澤卻做出這樣的蠢事,他理應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範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心情,你來看我,把我當成朋友,我非常高興,但是我還是要說,常哥當時是麵朝我開的槍,並且是我大聲阻止他的情況下開的槍。

我以前對常哥也有過誤解,但後來我認識了常哥,我認為常哥是一個好警察一個好男人,所以當我才盡力幫助他和我姐複合,我不討厭常哥,也沒有多麼憎恨他,那怕是現在。

但是我必須堅持事實,他當時確實是朝著我和張鋒開槍的,我甚至能看見子彈從槍口飛出來的瞬間那可怕的聲音和閃光!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開槍時的他是多麼凶殘。毫無疑問,他開槍不是殺我,就是殺張鋒。

範姐也經常看國際新聞,要是我們國家有警察敢隨意槍殺平民,那會是多麼轟動的新聞,電視報紙早就頭版頭條播報出來了,濫開槍的警察就等著全美國人的聲討吧。

我理解你們的國情,你們不想讓這件案子暴光,畢竟會給你們警察帶來極壞的影響,我想範姐來歸德的目的於公可能就是如此吧。我非常敬佩範姐,我相信範姐會替我主持公道,範姐想讓我做什麼隻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我絕不含糊。”

範麗心中暗歎,殷蔓蔓的話柔中帶剛,雖然她說讓她替她作主,其實她一再強調必須堅持“常雨澤開槍殺人”的這個事實,常雨澤這一槍傷害殷蔓蔓太深了,看起來她不會輕易放棄對他的責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