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笑了笑:“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對你發脾氣。謝謝你,多虧你救了我。”
“沒什麼好謝的。不要說大活人,就是小貓小狗倒在路邊,我也會伸伸援手。救人積福,救人總比殺人好,不是嗎?”她的話話裏有話。
“是的,你是菩薩心腸,我以後也向你學習,多救人,多做善事,多積德。”
“不跟你客套了,我這次來看你,還帶著另外一個目的,首先你得保證不生氣,我才說。”
“你說吧,我不生氣。”常雨澤知道她一定是想說徐虹。
果然,她說:“我姐本來想親自過來看你的,可是害怕你發脾氣,就托我來看看你,讓我替她送給你一句祝福,希望你能安心養病,早點出院。”
“謝謝她,替我轉告她。”
“真的,你說的真心話?你不再記恨我姐了?”
“是的,我沒必要給你說謊。我這次差點連命都丟了,再跟自已過不去不是太愚蠢了嗎。我跟她離婚了,以後見麵就是路人,高興了說兩句話,不高興了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用理誰。以後她愛跟誰過跟誰,我都不會操她的閑心。
昨晚範姐來了,她說是你告訴她的,她把你給她說的話都講給了我。其實,你大不必讓範姐過來當說合,我連命都差點沒了,還能想不開嗎。人自已犯賤,有啥好說的。”
“那好,你既然能有這樣的覺悟,我也放心了。”她接著話鋒一轉,鄭重其事的問,“那隻賴蛤蟆張鋒呢?你是什麼想法?”
“我不會放過他。今後別讓我在歸德看見他。”常雨澤的語氣非常冷靜。
“你的意思是隻要他不在歸德出現,你就不會收拾他?”
“我不可能全世界的追殺老東西,我同樣也不可能全中國的追殺這個小人。你可以給他傳個話,隻要他以後不在歸德出現,我不會收拾他。”
“我才沒有閑心給他傳話,他算哪棵蔥!很好,冤有頭,債有主,恩怨分明,這才是純爺們的風格。其實,你還是沒有真正弄明白,我姐真的……”她說到這突然打住,衝他吐吐舌頭,又是抱歉又是輕鬆寫意的說,“算啦,你們兩個都鐵定心離婚了,我再亂說話顯得我才精神病。那麼,我以後不能再喊你姐夫了,叫你常哥,可以吧。”
“隨便,常哥、老常都行,隻要你叫著順口。”
“還是常哥吧,叫著順口,聽著親切。你安心養病吧,常哥,我走了。”
謝天謝地,這個神經質的女孩終於走了,她今天表現還算正常,沒有給他一麵倒的大肆標榜徐虹的“光彩”,這是他最不想聽的話題。或許,她也頓悟了吧。
常雨澤的身體恢複較好,他的心髒病主要是受不良情緒的影響,現在他心情寧靜,心率平穩,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慢慢康複中。
隻是,他還不能完全的安心養病,他擔心外婆的病情,自他住院後,不能到外婆病床前噓寒問暖,也不清楚外婆的病情好轉沒有。他每次問媽媽,媽媽都告訴他外婆病情穩定好轉,讓他不要操心。可是他總感到媽媽的憂色在逐天加深,因為媽媽不善於掩藏情緒,並且她還頻繁往返兩地醫院,這給他不好的預感。
第五天的時候,常雨澤打電話讓老同學到醫院看看外婆的情況,結果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外婆病情危重,醫院已經下達病危通知書。
常雨澤立即拔掉身上的針管,不顧姑姑的勸阻,不管郭醫生的警告,到醫院大門外攔輛出租車,最快速度送他到蘭馬縣醫院。無論如何,他都要看外婆最後一麵。外婆從小看他長大,他的童年裏許多美好回憶都是外婆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