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板,有句話我想給你說說,你認為適合了就聽聽,不適合了就當我沒有說過。我覺得你是國家幹部,做大官的,是貴人命,張鋒就是一條賤命,你犯不著因為這樣的小人背上人命案子。”
“我知道,我做事有分寸,局裏經常審訊犯人,都有操作規範,就是揍死人也驗不出外傷。”常雨澤給劉宏利打個電話,讓他的人先給張鋒鬆鬆筋骨。他在反思,他以前是不是太善良了,以致於連張鋒這種小人都敢算計他,他必須硬起心腸,對待壞人絕不能手軟。
歸德的冬天異常寒冷,尤其是夜晚,冷風刺骨。
常雨澤在飯店吃了晚餐,喝了半斤多白酒。等會他要去一個地方,那裏沒有暖氣,喝點酒好禦寒。他駕車來到城南一處荒蕪的廠院,大部分廠房都已倒塌,隻剩下四五間平房還可住人。這是老化肥廠,已經倒閉多年,當年鬧非典時期,這幾間廠房曾是外地進市人員的臨時禁閉所。近來有幾位房地產商看上這塊廠地,準備搞開發。劉宏利的公司也想參與競標,就派幾個人先占住在說。張鋒就臨時關押在這裏,馬二帶著幾個手下負責看管。
常雨澤隨馬二走進低矮濕冷的平房。窗戶玻璃都爛光了,用破紙箱遮著,冷氣源源不斷的從縫隙裏灌進來,屋內冷得象冰窖。
房間裏亮著一盞昏暗的電燈,張鋒在牆角蜷縮著,手腳都綁著,鴨絨襖上爛了幾條長縫,白色的羽毛飄飛出來,他臉上頭發上可以看見片片血跡。
張鋒看見常雨澤進來,掙紮著想站起來,大聲求饒說:“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常雨澤示意馬二給張鋒鬆綁,然後讓他們到另外房間取暖去。他拿來一張小方凳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張鋒麵前,冷眼看著他,嘲諷說:“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大哥,你啥都知道,別再笑話俺了。俺當時真是喝多了,不是喝得多,借俺一百個一萬膽俺也不敢跟嫂子睡覺。”
“你還他媽說喝醉酒,你在店裏親她的腳你怎麼不說,也是喝多了!”常雨澤見張鋒還不說實話,心裏別提多窩火,抬腳把他踢翻在地。
“大哥,你又誤會了,那都是我的職業毛病。我是洗腳工,天天給男人人女人洗腳,我看見好看的女人腳丫子都愛不釋手,不要說親了,我都想抱住咬一口。真的大哥。我跟大哥的欣賞角度不一樣,你看女人漂亮不漂亮隻看臉蛋,我不一樣,我喜歡看女人的腳丫子。老頭子五朵銀花的腳我都洗過,五個銀花裏就嫂子和謝雅琳的腳丫子最好看,不,嫂子的最好看,那腳丫子長得白生生的。一到冬天俺老家就要殺豬……”
“你他媽閉嘴!”常雨澤立即大聲喝止他,接下來估計他又會拿生豬油來形容“膚若凝脂”了,“你少給我囉嗦,你跟徐虹之間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下午專門去門店調查過了。”
張鋒立即搶話說:“大哥,大哥,你別聽陸文鳳那個臭娘們的話,她嫉妒我,你和嫂子把門店交給我承包了,沒有她的份,她心裏有氣,一直在門店找我的碴,跟我對著幹。”
“你他媽閉嘴!”常雨澤又是一大腳踹過去,把張鋒剩下的半截話生生踢到肚子裏,“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這樣你少吃點皮鞋。我問你,你老鄉孫猴子看見徐虹睡在你家,那次是哪月哪號發生的?”
“孫猴子?”張鋒愣了一片刻,咧嘴苦笑說,“大哥,你千萬不能聽那個混蛋的話,他是添油加醋說的,嫂子隻是喝多了,臨時到我家睡了一會。”
“哪月哪號!”常雨澤抬腳作勢要踢。
張鋒趕緊抱頭回答:“哪一天我真記不住了,我不象老頭子那樣辦了事還寫成日記,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我隻記得那天嫂子心情不好,喝得有點多了,臨時在我床上睡了一會。就是睡了一會,我跟嫂子啥事都沒幹。”
“她還經常到你家去嗎?”